“可是,兩年過去了,我沒辦法再繼續這么說服自己。”
“我記得你抱住我的感覺。”景澄在他身上,將身軀軟了下來,賀明霽頭暈目眩,只覺她的腰身也如一汪秋水。
“我記得你鼻梁小痣的位置。你指節有粗糙的繭。你怎么安撫我引導我……”
“所以哥哥,那不是‘剛剛好’的夢。”
景澄手中用上力氣,就像是一周多以前和他打網球一樣。手指繃緊,手腕鼓起,她強硬地揉開賀明霽滾燙的嘴唇,用舌尖扣開他生疏的牙關。
酥麻的觸感頃刻而至,令賀明霽眼眶發脹。
喘息聲、水聲一道灌進他的耳朵,淹沒他的五感。她披散的頭發如水草將他緊緊地纏結,二十六年來,賀明霽所筑起的堤岸在宣告潰決,景澄的親吻是海底群游的魚群,劃過他緊澀的喉結,鼓動細小的渦流,引發出他血管里的驚濤駭浪。
如果理智不存,如果再心馳一分,他就該抱住她,按住她腰上圓潤的小窩,他夢中反復摩挲過的脊骨此刻就在他掌心之下。
但賀明霽抵著她的肩膀,強硬地推開了她。
“不行……到此為止。”粗喘的聲音沒什么威懾力,他滿面潮紅,分不清是泛出病氣還是發情。
景澄同樣在喘著氣,脊背劇烈地起伏,像只斗輸了的小獅子。
她含淚的眼睛瞪了過來,肩膀悄然耷拉了下去。
“所以哥哥,你要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嗎。”
“是我們。”賀明霽輕喘著強調。
“可是,真有哥哥會對著自己的妹妹這樣嗎?”景澄語氣嘲弄,“這兒,可以當作不存在嗎?哥哥,你也會一樣的想象著我嗎?昨晚,你又睡了多久。”
景澄垂著眼睛,shi漉漉的睫毛像蝴蝶狀的虛影。
她的指尖輕動了幾下。
那只蝴蝶輕飄到潮shi的礁石上。
賀明霽遽然望向景澄,她鎮定地說著露骨的話,淚水包在眼眶里,讓他張口結舌,吐不出更絕情冷漠的字眼。
賀明霽恍惚地想,他或許真的要燒壞了。
他難耐地聳了下眉頭,強逼自己在連番刺激中保持體面。
如果有的話。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在剛剛的情況下,我確實無法控制肉體的本能。人有時候會像純粹的動物。”他聲音沉沉,“但是景澄,我不想當只被本能驅使的動物。我想好好當你的哥哥。”
景澄安靜了下來,嘴角彎了彎,不知道是在嘲笑他,還是揶揄自己。
賀明霽嘆息,從一旁拿過紙巾,拂去她眼角的淚水。
景澄沉默著側過臉,讓他能夠擦拭得更細致些。
那些水痕盡數被帶走,連帶著他們心照不宣的曖昧,越過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