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霽反應迅速,堪堪收回手指,微曲著指節,他捻開那點透明的水痕。
“這對我很重要,哥哥。”景澄轉化態度,軟著聲音。
“撒嬌撒野都沒有用,妹妹。”
賀明霽嗤笑著起身,抽出一張酒精shi巾擦手。
差點被咬到的指尖在想象她口腔里的溫度,所以輕顫著回味它探訪過的灼熱。
賀明霽的理智被景澄的宇宙引力帶走,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對我也不坦誠,妹妹,你一直在隱瞞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為什么?
是怕我失落嗎?怕我嫉妒到陰暗的發瘋,憤怒地表示不再做你的哥哥?哪怕已經對我失去了興趣,你也依然希望我們會是很好的一家人?
——但質疑的話一句也不要說出口,那天在泳池邊,賀明霽已經見識過景澄的難過。
思及陳嘉言,賀明霽眸色變深。
男人是天xingai競爭的惡劣生物,從陳嘉言出現在景澄搬家的那一天起,賀明霽就從陳嘉言身上感受到了敵意,挑釁和宣誓主權是狗愛做的事情,可狗被主人馴養,主權其實歸屬景澄。
所以,他不把陳嘉言放在眼里。
本來。
……
背上猛地一壓,景澄蜜袋鼯似的飛撲了過來。修長的手臂勾住賀明霽的脖子,雙腿絞纏到他腰上,毫無顧忌地收緊。
“那撒潑有沒有用?”景澄咬牙切齒,話里話外都是威脅的意味。
“沒有。”
病號只稍稍被沖力帶晃了一下,就恢復了平穩。
賀明霽任景澄在自己身上掛著,一步一前,鎮定地推開臥室的門:“‘法不及過往’——我妹妹之前是這么說的。”
“我又不是要找你算賬,我就是好奇!”景澄大聲,又有點委屈。
尺子尺子尺子,怎么總是對不上。
也許她習慣了想刨根問底,好知道自己何時被賀明霽愛上,是在親情之外的哪個瞬間,賀明霽就已經對她動心?
如果和她在同一個瞬間,同一個夜晚,景澄確信,自己的心跳一定會為此雀躍得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