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托著腮,沒計較被打斷的話。
畢竟他們看起來和梁翊合關系很好,而梁翊合現(xiàn)在也是她的朋友。
景澄把瓜子和果盤熱情地推到了他們面前。
一堆人一塊磕磕磕,磕出一堆小山來,樂隊的男生很自來熟,話里話外都往梁翊合身上引,梁翊合忍無可忍,猛灌了一杯特調潤嗓子:“我馬上就要上去啦!過會兒再來找你。”
景澄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而后很快地移開視線。
酒吧依然熱鬧,伴隨著樂隊的登場,甚至引發(fā)了一個小gaochao。
梁翊合換造型的念頭雖不知從何而起,但這張純情的校園初戀臉暴露在燈光下,立刻引發(fā)了女孩子們的叫好。
景澄心下揶揄,今夜之后,小梁同學想必不再是“那個吉他彈得還成的紅毛”了。
舞池里搖晃著震耳欲聾的歡呼,可漸漸的,景澄腦子里都是梁翊合之前戛然而止的話。
她哥哥向梁翊合撒了一個她完全不知道的謊。
為什么要這樣呢?
鼓點燥熱,一下下應和著景澄的心跳,四下的熱鬧就越發(fā)令人索然。
那天晚上,她敲開賀明霽的房間門,拐彎抹角的試探對方,但確實也說了真心話,賀明霽不在,她做什么都挺無聊的。
就像算數(shù)學題沒找到最優(yōu)解,喝可樂氣泡全跑光,西瓜最中間那一塊被人提前挖走,藍牙耳機丟了一個——雖然沒什么大的影響,但就是覺得不太得意。
暴力的網球只消解了憤怒,“賀明霽不在”的無聊更像氣溶膠,避無可避。
她一個人窩在卡座里,略過偶爾飄來的搭訕聲。
那個突兀的用以告別的擁抱。
不是夢中予取予求的姿態(tài),沒有欲望,也不是想嵌入彼此的身體,索取更多的高,潮。
那只是一個純粹的溫情的擁抱,帶著兄長的安撫與關心,然而卻讓她所有的感官都覺得索然,只回味偶然拂過的體溫。
原來明確的喜歡會帶來明確的煎熬。
景澄幽幽地想,如果不能將兄長拆吃入腹,她很久都要餓著肚子了——
“抱歉,請讓一讓。”
密不透氣的人潮中,秋夜的風自玻璃門外涌來。
低沉溫和的聲音也像風一樣,撥開冗冗的燈光。
年輕男人穿了件白襯衫,系著她隨意挑選的藍黑紋領帶,深灰色的西服則搭在了臂彎上。他越開重重的人群,準確地走到了她面前。
“我沒趕上梁翊合唱的
可他居然也想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