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旗沒搭理那女人,而是繞過她忘后頭仔細張望了一番,確定確實沒有其他人了,這才從身后用刺刀頂著那女人的腰。
“老實點,慢慢朝前走,坐下,倆手放到身子前頭,平著舉起來,柱子,給她綁上。”
“你倆要嘎哈,咋還綁人呢,嘶,輕點,疼疼疼!”
趙鐵柱可不懂啥叫憐香惜玉,一般這種復雜情況下,張紅旗讓他干啥他干啥。
再說了,這女人腦袋上的狗皮帽子壓的很低,就是想憐香惜玉,也得先瞅明白了再說不是。
趙鐵柱綁的瓷實,那女的除了叫疼之外,倒也沒有反抗掙扎。
多多少少不太正常。
雖說有槍有刺刀逼著,可一個正常的女人,深山老林大半夜的,被倆男人綁住手,下意識也得反抗一下子啊。
說到底,也就是遇上張紅旗和趙鐵柱了,但凡換成柳正骨,這女人這會估計都沒氣了。
“說吧,究竟啥來歷?”
“有吃的沒?給整口吃的吧,三四天沒見過糧食了。”
“說清楚嘍,給你吃的。”
“你這后生,還怪謹慎吶。”
雙手綁牢,張紅旗掀開這女人的狗皮帽子瞅了一眼,得有三十來歲,臉上帶著一股子精悍。
整個過程中,趙鐵柱一直端著槍站在火堆的另一邊,但凡不對勁,隨時能摟火。
不是張紅旗過于小心謹慎,而是他們小哥倆之前遇到過間諜,前不久還見識過三把刀,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松懈輕視。
那女人嘴里沒實話。
白天的時候說是進山打獵的,和同伴走散了。
眼下又說是被仇家追殺,躲進山里來的。
“那咋不去派出所啊?實在不行,去大隊部喊人吶,咋,追你那人還敢屠了大隊部?”
“還真別不信吶,那幫人真就屠了大隊部啊,殺紅眼了,一直攆著我……嘿嘿嘿,你倆指定不信。
知道柳條屯子嗎?
我就是那的,俺們屯子真被弄死不少人……”
“吳勝利咋樣?他有事沒?”
這女人一提起柳條屯子,張紅旗心里猛的一突。
“勝利啊?他也沒跑了啊,他躲大隊部那桌子下頭,愣被人給扯出來……”
“放屁!再說瞎話,真崩了你!”
吳勝利是張紅旗他三姑父,眼下正在趙三喜家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