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俺叫周彩蓮,靠山屯來的。”
“知道跟你一塊那人是嘎哈的嗎?”
“她叫趙紅霞,說是能整來便宜糧食。”
“你跟著她準備去哪呢?”
“去糧站倉庫后頭,她說她男人擱那賣糧食。”
“我聽見你兒子管她叫干娘吶。”
“攀關系嘛,俺們鄉下人認這個,娃娃叫她一聲干娘,能多給不少糧食呢。”
曹玉珍死了,就死在周彩蓮的懷里。
臨死,還念念不忘,帶著周彩蓮娘倆去哈爾濱過好日子。
也不知道,在咽氣前,曹玉珍有沒有后悔過?
她要是不惦記老吳家剩下的那根獨苗,說不準,這會已經帶著周彩蓮和張建設,在哈爾濱忙著找落腳的地方呢。
周彩蓮好像變成了木偶,公安問的話,全是之前曹玉珍教過她的那些。
她也全按照曹玉珍教她的話回答,機械且木訥。
雖然經不起細琢磨,可她的底子實在是太干凈了,就連住進筒子樓,都在很久之前。
辦案的公安走訪過后,發現周彩蓮說的話,全都能從旁人的嘴里得到證實。
一時半會的,也沒法證明她說了慌。
反倒是,花狐貂曹玉珍這樣的悍匪,為了給自己的身份打掩護,也為了關鍵時候手里有隨意可以拋棄的人質,騙周彩蓮這個和家里生氣,跑出來的鄉下農婦很符合常理。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周彩蓮在過去的人生當中,從未和花狐貂這類江湖人士有過任何交集。
而且,她一直帶著自己的親兒子張建設。
同時,在抓捕過程中,公安為了保證周彩蓮娘倆的安全,直接將悍匪花狐貂當場擊斃,也對這娘倆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刺激。
周彩蓮行若木偶,張建設哭鬧不休。
更甚至,周彩蓮說自己懷著孕呢。
再加上通知靠山屯協查,老支書帶著周彩蓮的男人到縣城,證明確實是剛過完年兩口子慪氣打了離婚。
也證明周彩蓮從來沒出過遠門,連日來疲憊不堪的辦案人員,最終將周彩蓮母子定性為被挾持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