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紅旗家吃了一頓涮鍋子,趙三喜好像揭開了身上的封印,不再待家里不出門了。
本來就是閑不住的性子,腿腳雖然沒好利索,可不是有倆拐嘛。
這賊拉冷的天,出門也是去別家串門,趙三喜整天樂呵呵的,到誰那兒也不空著手,多多少少的,總會帶點東西。
說不上有多貴重,可大略總是那家人需要或者喜歡的。
如果有心留意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趙三喜去串門的這些人家,都是老關系,熟門熟戶,之前幫襯過他爺倆的。
雖說一個屯子住著,可總有個親疏遠近。
趙三喜自己一個男人,把趙鐵柱這憨兒子拉扯大不容易,誰伸過手拉過自己一把,他都記在心里。
遇到葷腥不忌的老嫂子開口調(diào)侃,說啥釘死在炕上的事,趙三喜也是嘿嘿一笑。
問的狠了,就說自己腿腳沒好利索,不行嫂子你在上頭?
多半會挨罵,小半會被一口答應下來的嫂子嚇跑……反正都是鬧著玩逗悶子,要來真的,趙三喜拄著拐可跑不快!
反倒是趙鐵柱,這憨貨整天帶著張再慶和二丫兒張芳芳出門放小鞭炮,混來混去成了孩子頭。
眼瞅就過年了,大人們也不咋管孩子的事,樂意滿屯子瘋也隨意,穿暖和點別凍壞了就成。
玩著玩著,趙鐵柱就嫌棄小鞭炮不過癮,開始折騰麻雷子。
這玩意裝藥量多威力大,動靜也響,危險性自然也不小。
這就不是給孩子玩的,這憨貨純屬閑的。
這年頭的孩子沒后世那么金貴,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貓嫌狗厭的時候,一見趙鐵柱還藏的有麻雷子,頓時就有壞小子惦記上了。
于是三折騰兩不折騰的,從趙鐵柱兜里頭就流出去好幾個麻雷子。
其中有個猴精的孩子,把倆麻雷子綁一塊,尋思動靜能更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