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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恍惚,王婆子?那個村里最愛嚼舌根的長舌婦?
他顫抖著聲音開口。
“她說,你下鄉(xiāng)勞動的時候,跟一個男知青走得很近,兩個人經常在玉米地里鬼混。”
“我我當時就覺得,對不起你,可我又覺得”
他的話哽在喉嚨里,我卻瞬間懂了。
“你覺得我臟,覺得我配不上你這個城里人,是嗎?”
他痛苦地捂住臉。
“秀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我克制不了?!?/p>
我嘴角扯出無力的苦笑。
“趙衛(wèi)東,那年我們生產隊搶收,累得所有人都直不起腰。那個男知青,是隊長的兒子,他看我一個小姑娘干不動,幫我多扛了兩袋玉米?!?/p>
“就因為這個,王婆子就到處造謠。我們全村的人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爹還特地去村委會給我開了證明。”
我從包袱里,拿出那張被我壓在最底下的,蓋著鮮紅印章的紙,甩在他臉上。
“趙衛(wèi)東,你從來都配不上我?!?/p>
“沒有信任,只有懷疑,自以為是地給我貼上臟了的標簽?!?/p>
“我現(xiàn)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哪怕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也照樣不是我的錯?!?/p>
“是你,你根本不配?!?/p>
關上門,我徹底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確信我不再愛他,可那么多年的不甘和掙扎,委曲求全,到最后僅僅是因為一個毫無根據(jù)的謠言。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滿臉。
這次不再是為他,而是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