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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裴律風沒有把蘇挽星送回家,而是驅車送她去了幾十公里開外的野外搭了帳篷。
裴律風體貼地讓蘇挽星進帳篷取暖:“阿星,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嗎?這一次我想在這里陪你過紀念日。”
帳篷里,東西都應有盡有,都是裴律風一個人獨立搞定的。
因為忙碌,裴律風額頭上的甚至沁出細細密密的汗。
她看著看著,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們三人出來野外冒險,也是裴律風一個人在后面忙前忙后的。
還沒等蘇挽星感動完,顧青月的電話打來,又把她拉回了現實。
裴律風掛下電話,臉上帶著愧疚:“阿星,我保證這已經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厭煩了就回來。
這兩句話,蘇挽星結婚后已經聽了太多太多。
以前,她還會心痛。
但現在,她除了麻木還是麻木。
裴律風保證在夜幕降臨之前會過來,蘇挽星小時候被野外的毒蛇咬過,自那以后她就懼怕野外的夜晚。
以前,裴律風就算和替身在一起也不會忘記這件事。
但今天,他還是忘記了。
夜晚的風聲很大,帳篷上的樹影像極了瘦長鬼影,鳥叫蟲鳴都沒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蘇挽星一個人。
她蜷縮在角落,傷口在顫抖間再次裂開。
她一遍又一遍打給裴律風,但得到的永遠是未接通。
裴律風又一次把她丟下了。
這一次,裴律風把蘇挽星丟在了遙遠的回憶里。
蘇挽星就這樣全身蜷縮著,度過了一整晚。
她沒有哭,也沒有吼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
蘇挽星不認識路,從野外走到有公路的地方又花了許久。
蘇挽星沒忘記今天是拿離婚證書的一天,她必須要回家去那協議書。
可當她回到家,才發現這里居然為顧青月開了個派對。
客廳里堆滿酒瓶,沙發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都是裴律風的好兄弟。
除了這些,在別墅的大花園里聚會還在持續。
顧青月盛裝打扮,在賓客艷羨的目光中走向裴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