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人一向也沒什么契約精神。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低垂著眼眸又補充:“而且,而且……這不去的話,怎么跟人節(jié)目組交代?當(dāng)初都說好了的,還跟節(jié)目組透了個底,也是真有夫夫問題——甚至也真離了,這才去的。”
“這要突然不去了,人那邊不覺得咱是去炒作的么?”
“雖說吧,這年頭炒作的人也一抓一大把的,但拿婚姻這事兒炒作的,實在、實在是……”
方熙年這人有個跟林源源同款的毛病,一緊張,一心虛,話就變得多了起來。
這點他看別人清楚,落到自己身上,總是要犯迷糊。
屋子里的暖氣不知是不是停了。窗外日光絲絲縷縷的泄進來,非但沒帶來一些暖意,反而叫人陣陣發(fā)寒。
薄邵天看著眼前這低垂著腦袋的人,白皙的鎖骨上還帶著他昨晚留下的印子。他瞇起眼眸,忽然古怪的冷笑一聲,“真要是炒作,那又怎么樣?小方老師,你看著不像是個怕挨罵的人。”
“……不怕挨罵,那也怕賠錢。”
方熙年說:“一個億呢。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方熙年故作輕松,但那雙澄澈無比的眼睛,卻沒敢直視薄邵天的。
以往這種時候,薄邵天總是盛氣凌人的,他不看他,他就會掐著這人下頜,比他抬起頭來,有時候不上手,就這么冷冷地說:看著我。這人也都照做了。
只不過這次薄邵天并沒這么做。
薄邵天瞇起眸,意味深長地盯著方熙年,有那么一瞬間,薄邵天看著這人想脫口問出,他究竟是真的想繼續(xù)錄,還是真的想跟他離了。
但彼時距離他們二度從民政局出來已經(jīng)有兩三個月了,這時候再問這話未免是有些滑稽。更何況薄邵天這人向來自持矜貴,這話他不會問,他絕對問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薄邵天勾起薄唇冷嗤一聲:“是啊,一個億呢,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那你去吧。”
“好好拍。”
薄邵天撂下這話后,很快穿戴整齊,單手挽著自己的黑色大衣?lián)P長而去。
這一次方熙年沒去攔他。
他也不敢,再攔就出事兒了。方熙年想到。
只是看著這泄了滿屋的日光,方熙年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有些累了,累得他想鉆進被窩里,從此長眠不醒。
……
薄邵天
而那時候在酒局上說出這是他的人的薄邵天,也全然沒想到,他很快就見到了真人。還是在自己家里。
薄邵天還記得那似乎是一個深秋的雨天,他被唐明玉叫回來例行每周末的家庭聚餐。也就是在那一天,他看到了在沙發(fā)上坐得筆直的少年——主演,方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