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年握著筷子的手一頓。
就聽薄邵天繼續說:“今晚住這兒吧。”
“你睡主臥。我去客房。”
“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家。”
方熙年心說不用你送,本來就沒指著你,甭說今晚了,明天也不用你。
我自己打車走,爬都爬回去。
但話出口還是:“……哦。成。”
方熙年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既然薄邵天主動把主臥讓出來了,他也沒理由拒絕。
本來這也是他倆當初的婚房。
他們結婚那會他還更小一點,青蔥小子,被這人按頭要了大半夜,
方熙年原本是想洗漱了就悶頭睡的。
只是當晚睡著他們曾經睡過的床上三件套,嗅著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薄邵天的沐浴液的氣味,方熙年居然怎么也睡不著了。
凌晨三點鐘,方熙年氣得一骨碌坐起身來,咬著牙過去拿了一床新的給換上。
一面換還一面腹誹。
薄邵天是不是有毛病?賺那么多錢也不說換床新的。省省省……不該省的地方倒是玩命省。
做完這一切已經快四點多了。
方熙年倒也不怎么困了,咂巴了下嘴忽然想抽煙,但想起薄邵天那人最看不得他抽這玩意兒,已經摸到煙盒的手又收了回來,轉而摸了條口香糖塞進嘴里。
嚼吧嚼吧就沒味兒了。
但將就將就也能用。
這么一直挨到了八九點鐘。
方熙年剛收拾利落準備往外走,就接到了李明遠的電話。
“你昨兒去找薄邵天了?”
“……昂。”
剛走出主臥,方熙年就看到穿這身灰色毛衣,單手摟著大衣的薄邵天。
方熙年一愣,一時間都沒來得及問李明遠是怎么知道的——不過這老油條眼線巨多,關系要好的狗仔也一抓一大把,方熙年琢磨著他能知道也不是多稀奇一事兒。
“怎么樣?他一起去嗎?”
李明遠在電話那頭說:“這天價出場費里可包含了他那份。雖說他估計看不上這點。但你那份天價違約費里可實打實有他的……”
方熙年一晚上沒怎么睡,腦子都是懵的,都沒看清李明遠在叭叭什么。
他就見著薄邵天一副收拾利落的模樣,對著他溫和的笑了笑,還指了指門外。
方熙年敷衍地回:“昂。”
視線卻跟著薄邵天一起往外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