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他做什么?”
“他又不是聽不明白?!?/p>
方熙年又不傻。
他心里門清兒,只是懶得說。
出了臥室,薄邵天拿著湯勺攪動著還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雞湯,淡淡開口。
這些年唐明玉言傳身教的,也沒教會他別的,但有一點卻教得很到位。
有時別人對你的冒犯,是故意的。
那是一場隱秘的服從性測試。即便有時并不是故意的,但多年養成的習慣,也早已成了本能。
唐明玉朝方熙年那房間望了一眼去,心里也了然一片,慢悠悠打趣:“人都下牌桌了,你還在這里算牌。”
“那話怎么說的——”
“哦,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p>
唐明玉笑完,又摸出了一根女士香煙來。
薄邵天關了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瞇起眼,“顯得你。”
又說:“別在我這抽。”
唐明玉瞪了他一眼。
“那孩子都可以?!?/p>
“你又不是他?!?/p>
再說了,方熙年攏共也沒這么幾次。
方熙年好。
方熙年哪兒都好。
薄邵天垂下眼,想到這里,心口莫名酸脹得厲害。
輕吐出一口氣。
掃了眼已經開始吞云吐霧的唐明玉一眼——唐明玉倒是跟他一個樣,問那一嘴是她最后的禮貌,你要真當她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那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薄邵天皺眉,只問:“那個苦行僧呢?最近怎么樣?”
這話問的是他爸。
“那個苦行僧最近失戀了。我前兩天得空,還安慰了他幾句?!?/p>
“我給他放了個長假,讓他好好失戀去吧。公司的事不必他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