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熙年以前跟人打架從來不哭。
今天是個例外。
也許是那天的夕陽太過耀眼,也許是那天傷得特別重,也許是……
“是不是疼啊。”
薄邵天想碰他,但看他這一身的傷,又不敢了。
于是收回手,嘆聲問他:“疼嗎?”
方熙年別過臉。
眼睛紅紅的,一開口也甕聲甕氣的:“……疼。”
好疼。
哪兒哪兒都疼。
那天。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
……
這晚風雪不盡。
孫長宇這二世祖,拽著秦淼出來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回去就開始發酒瘋,臭著一張臉說什么自己累了,困了,總而言之不錄了。
節目組也不慣著——你不錄有的是人錄,這離了蘿卜難道還不成席了?
于是旅程繼續進行。
游戲結束了導演才出現宣布了下面的流程,拿個簽筒讓幾位嘉賓重新抽簽,決定今晚跟誰一起睡。
也許是離婚夫夫該有的默契。
導演這話音一落,方熙年和薄邵天那視線就撞了上,再看旁邊那對兒,林源源和周日朗也隔著風雪遙遙相望。
只是這離了婚的人,中間隔得哪里又只是風雪?
“小方老師,不太巧。”
“今晚要辛苦你跟我一起睡了。”
一道輕柔舒緩的聲音響起。
方熙年扭臉一看,就看到大雪天里,秦淼拿著寫著他名字的竹簽,淺笑著看他。
方熙年不知怎么,迎著風雪笑了:“哪里不巧了?”
“我看,明明巧得很呢。”
說著話,視線還往導演組瞄了過去。
導演組?導演組只做不聞。
很快其余倆人也去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