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壓根不在乎。
“那……還希望小方老師多包容包容了。”
方熙年心說他倆現在都快是銀貨兩訖的關系了,還包容個什么,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這人陡然逼近的臉龐。
因為生著病,吐出的氣息渾濁而灼熱,絲絲縷縷地都往方熙年毛孔鉆。
方熙年心跳莫名漏了半拍,扭過臉剛說了聲“別”,卻被這人強行把臉扳了回來,長腿也強勢地擠進了他腿間,“方熙年,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么跟你來這里嗎?”
“揣著明白跟我裝糊涂?嗯?”
問這話時,薄邵天眼尾仍含著笑,然而黑眸灼灼幾乎要把方熙年烤化了。
方熙年恍惚地想起,之前聽人說在貓眼里你跟他對視,就相當于是挑釁,是約架。這會他被薄邵天這么灼灼地注視著,他也覺得仿佛一場挑釁。
而這人也不光是挑釁他,修長的手指還摩挲著他的下頜,如同在把玩什么精致的工藝品一樣。
方熙年被他鬧得臉燒紅起來,抬手想要把這人手撥開,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強壓過了頭頂,冰涼的、灼熱的薄唇也在這一刻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方熙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沒好全,這會居然被這人親得發抖,他攥緊了薄邵天的衣服,聲音在這混亂而灼熱的吻中變得支離破碎。
“別,別……”
“嗯?”
“別在這兒。”
不是不要親他。而是不要在這兒。
薄邵天知道方熙年是色厲內荏的軟柿子。
就如同方熙年清楚,這人一直是匹兇狠難纏的狼。他目標清晰,他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帳篷外,暖陽初升,已經養精蓄銳好了的林源源抱著吉他吉他又開始唱——
“我要你看穿我不是殺了我……”
一曲完畢,還伴隨著不知道是周日朗還是孫長宇的,稀稀拉拉的掌聲。
帳篷內,空氣黏稠而灼熱,薄邵天扣緊方熙年的腰,恨不得借由這個吻,將這人整個吞入腹中。
方熙年呼吸不上來,一雙眼睛被親得霧茫茫的,抓著這人衣服的手也漸漸使不上力氣。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人才放開他,低啞著嗓子跟他說:“回頭讓人把這里剪了。不會播出去的。”
方熙年那霧茫茫的腦子,漸漸也清醒了。
只是眼眶泛起的紅還沒退。
于是他紅著眼睛,瞪著薄邵天,哼聲:“你說你跟你三叔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