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懶得搭理,拿起酒杯放在唇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他:“還能是在哪里,在臭水溝里,地下車庫里,酒店大堂里……你們薄總是高嶺之花,實在風華絕代,我一見傾心,過目不忘,我死纏爛打,死不悔改,終于抱得美人歸。”
“就是這么回事。”
“老方,你知道你這人撒謊有個毛病嗎?”
“?”
“眼神閃躲飄忽不定,耳根子都要跟著紅。”
林源源笑嘻嘻地戳破了他:“你哪里是什么混小子?你明明是乖孩子。”
方熙年嗤笑一聲,晃了晃唇邊那杯酒,仰起脖子就一飲而盡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
“來來來,繼續(xù)。”
“有請下一位受害者。”
于是酒瓶子又滴溜一轉。
很不巧的,抓到了薄邵天跟前。
“所以薄總,你和老方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地方?”
林源源笑得跟只狐貍一樣,對這個問題鍥而不舍得,讓方熙年都懷疑,這是不是導演組私下給他安排的任務。
然而風雪一直吹。
薄邵天端著酒杯,也一直不說話。
“所以薄總還記得嗎?有印象嗎?”
薄邵天只是笑,握著酒杯淡淡的:“我還是喝酒吧。”
跟方熙年那種一飲而盡的豪邁勁兒不一樣,薄邵天端著那杯酒只淺淺的抿了一口。明明是劣質得跟馬尿一樣的啤酒,在他那只手里,居然也變得高貴起來。
林源源起了個頭嘻嘻哈哈,說這兩夫夫不夠坦誠,還藏著掖著。秦淼卻仿佛明白過來什么一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熙年,像是在用眼神無聲地說——
原來是你啊。
我記起來了。
方熙年?
方熙年只作不聞。
方熙年這人也大概是真的沒勁,真心話呢,挑挑揀揀地說,大冒險呢,縮著脖子倒是做了一些。只不過前夫哥看他到底太冷了,主動請纓幫他做了一些。
但也只有一些。
多的呢,這人不領情,還不等前夫哥出馬,他就端著酒杯自己喝了。
于是一場下來,方熙年話沒說多少,酒倒是灌了一肚子。
暈暈乎乎地回帳篷歇息,昏死過去前聽著外頭又開始起哄了,大概是林源源那個話嘮,起哄問起孫長宇,說什么聽過最浪漫的話是什么——
“是情話嗎?淼淼說給你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