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
馬尿一樣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擱下這酒瓶子,方熙年縮了縮脖子就要走,卻沒想這一轉身,就看到了薄邵天。
這人靜靜站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莫名有點心虛。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悶著頭就要走,路過這人身邊時,卻被抓住了胳膊。
風雪里,他聽見這人壓低了聲音,問他:“我什么樣兒啊,你這么清楚。”
“……淼淼你來了?你剛聽著了?哎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其實吧,就是太生氣了才這么胡言亂語幾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
“要不你哄我兩句?你哄我兩句我就不生氣了。我這人吧,其實也很好哄的……”
……
風雪混著孫長宇那酒氣沖天的話,只往人耳朵里鉆。
方熙年轉回頭去,就看到薄邵天正稍稍低下頭,眼角含笑地昵著他。
黑眸灼灼,燙得嚇人。
……
“你哄哄我啊。”
“我這人很好哄的。”
秦淼最后當然也沒有哄他。
確切地說,是懶得搭理這個醉鬼。
只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天里,方熙年無端地想起來,其實剛結婚那一兩年里,他也是哄過薄邵天的。
薄邵天這人跟他不一樣,天之驕子,前半輩子說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不為過。方熙年呢,這底層爬起來的二流子,有時候也不樂意慣著他,嘴賤幾句還老把這人惹生氣了。
于是不得不拉下臉去哄他。
“還生氣呢?……不氣了,昂。”
說著,還是沒忍得住又賤了一遭,在人頭上薅了一把,“哥疼你。”
“……”
一句話,又把這人惹毛了。
彼時薄邵天還坐在書房的木椅上,聞言瞇起眼眸,冷笑了一聲。然后摘掉那副金絲框邊的眼鏡,豁然站起身來。
一米八七的個子,壓迫感陡然就起來了。
等小方老師想跑的時候,已經被這人扣住手腕,死死壓在了書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