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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邵天走后,方熙年也準備打了車走了。
他原本是想直接回家,鉆進被窩里睡他個昏天黑地的,然而“和欣家園”四個字在他喉結滾了一遭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的,垂下眼自嘲笑了笑。
都離婚了,哪來的什么家。
他又沒爹沒媽的,冬至這天也吃不上什么餃子。
思來想去的,還是給他二姑打了個電話。他二姑好,他二姑疼他。
“二姑,出來喝酒。”
他二姑不出來,“擱家包餃子呢,喝什么酒?”
末了又問他:“你們不吃餃子?”
這話問的是他和薄邵天。
他們結婚有一年,還一起回去看過他二姑。只不過就只有那一年。
他不說話,他二姑就繼續問:“怎么想喝酒了?有喜事啊?”
方熙年盯著自己腳尖,笑,“二姑,我離婚了。”
他出來闖蕩得早,風里來雨里去的,飲食不規律這個問題,也是個老毛病了。但今天不知怎么,被這寒風吹得,忽然胃疼得厲害。
方熙年疼得都直不起腰。
他二姑也嚇了一跳,忙問他怎么了。
“沒事兒。”
方熙年哈著冷氣,勉強笑笑,“沒事兒。二姑,我就是……胃疼。”
疼得厲害。
……
其實他胃疼這毛病,剛跟薄邵天結婚那會還沒那么嚴重。
薄邵天這人跟他不一樣,他飲食規律,早睡早起,到點吃飯,到點睡覺,方熙年那會雖跟他沒多大的感情,但琢磨著既然都一起生活了,怎么著也得尊重對方的生活習慣。
于是他也開始飲食規律。
早睡早起,到點吃飯,到點睡覺。
演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要不是他后來各大劇組開始跑,薄邵天也滿世界飛的,說不定這種日子真能一直活下去。
不過,方熙年喝得迷迷糊糊時想到,不過,那又有誰知道呢。
……
方熙年再有意識時,他二姑已經把他從酒吧拽了出來,還兜頭給他罩了一張shi毛巾,手勁兒之大,恨不得捂死他。
方熙年那酒也醒了大半了,拿下那shi毛巾,迷迷瞪瞪的看著李明遠那張跟二姑有七八分像的臉,忽然笑開了,“看到我二姑了。”
“你二姑都沒那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