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治嗎?”青雀來湊熱鬧了。
“當(dāng)然!”白露說。
我直勾勾地瞧著白露掏出了她的藥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開塞子,噴出一團不可名狀的白色藥霧。
“有事沒事,睡一覺就好!”
真像是一句命中注定的咒語。
我本想推脫說自己不困的,但這藥霧果真具有奇效,我一歪頭就昏了過去,而且睡得極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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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的巧合之下,我來到了夢里,夢里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夢,在我還尚于那顆透明的持明卵殼中萌育之時,便已做過無數(shù)遍了。
像是躺在流水里,像是躺在溫泉里,然后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松竹氣息隨著霧涌云蒸的空氣彌漫開來。
這是哪里?
我嘗試著環(huán)顧四周,如「不朽」的永恒,每一個持明子裔都是脫胎于原初的龍身,我們往復(fù)地經(jīng)歷著用一個夢。
那個修長的影子漂浮在空中。
誰?
我知道答案的,卻說不出口。
“他”站在前方對我招了招手,我情不自禁地跟從“他”的指揮努力抬起身體,緊接著意識變得異常輕盈,如同飛起來了一般。
周遭的光景隨之變化,接著出現(xiàn)了細細碎碎的啁哳聲響。
有人在說話。
還是很多人在一起說話。
“景元……你這樣做不好吧……你要我們承認他的身份……滑天下之大稽……絕無這樣的道理……”
是那個龍師,很耳熟的調(diào)調(diào)。
“長老大人,我的意思是……你們一族有那么多個飲月君……自然也不差現(xiàn)在這一個啊……對吧……”
態(tài)度算是很客氣了。
我看著這兩個模糊的人像在對話,仿佛看一幕幻戲那般,又像是泡沫那樣,光怪陸離、影影綽綽。
“龍師議會暫代其職……運行得很完美……垂拱而治……卓著成效……”
“且容我提醒一句……蛻鱗之刑……其中是否真有什么蹊蹺……我不得而知……然則……”
爭吵之音嘩然,遮住所有的語詞。
我還想再繼續(xù)聽下去,然而眼前朦朧的景致陡然發(fā)生了
我的動作還是太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