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忽然一變,雖語氣并沒有什么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和剛剛完全不一樣。
真人只感覺一陣又一陣的寒意,仿佛被人掐著脖子一般,對面的這個人明明什么都沒做,他卻感覺自己處于一種被壓制的狀態。
“雖然耗點咒力,但相對而言要更方便了一些?!毕挠徒苄α诵?,他說的很隨意,“我直接抽取你的術式,那樣我就可以直接用無為轉變,而你就是一個死人了?!?/p>
真人算是聽明白了,他根本沒有選擇。
“你想讓我做什么?”真人問。
“吉野谷雨對涼太那傻小子做了什么?”夏油杰好像是不經意看了他一眼,然后問。
他可不信他那身體里就真的只有虎杖悠仁的一縷靈魂,如果只是那樣,涼太不至于這么快就陷入昏迷狀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擁有那么強的實力。
真人好像是猜到夏油杰想讓他做什么一樣,他急忙搖了搖手:“那個,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辦法?!?/p>
“我知道你沒辦法。”夏油杰倒是一點不在意,他笑了笑繼續道,“我也不是讓你幫這個忙,你現在就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好了,吉野谷雨對黃瀨都做了些什么?哦,我有點趕時間,你最好是長話短說?!?/p>
真人是源于人類恐懼而誕生的詛咒,他自認還算了解人類,甚至利用人類的那些劣根性將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可對于眼前的這個人他從第一眼見的時候就莫名覺得危險,下意識恐懼于他,根本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然而他的想法卻總是一眼就被對方給看穿,他明明自認心思深沉,可在這夏油杰面前卻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總一眼就被看穿。
“你也別想著我要做什么。”夏油杰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椅子,雖不如宿儺那般夸張,卻也極為的華麗,他輕輕瞥了眼真人,語氣之中甚至還帶著笑意,那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淡定和從容,“知道太多對你可沒什么好處,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你只管聽話,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漏瑚他們現在如何?”真人卻突然問。
他其實也并不那么關心同伴,只是這漏瑚卻是個傻子,固執的把所有的咒靈都當成自己的家里人,一開始他是覺得煩的,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又覺得這個人本不該那么簡單的死去。
夏油杰還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像真人這樣把人類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家伙也會關心同伴,不過他也并不是那么在意,也沒有在這上面為難他,對夏油杰來說,真人是個什么樣子的人現在并不重要,只要他聽話就行了。
“我并沒有殺他。”夏油杰如實相告,至于漏瑚他現在是死是活那就和他無關,也并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真人也沒有再多問。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是不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夏油杰笑笑道。
他并沒有催促但真人知道對方已經很不耐煩了。
“涼太他現在還活著嗎?”真人問。
“放心好了,就算你死了一次又一次,他也會活著。”夏油杰依舊笑著道,只是這笑容似乎有幾分危險。
他雖沒開口說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其實很喜歡黃瀨,他和五條悟看著像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但其實有一點還是很像,兩人都非常的護短。
夏油杰在警告著真人,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不然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人笑,看著竟還有幾分的無辜:“你別誤會,我也是不希望涼太出事?!?/p>
他說著眼神越來越癡迷,就連語調也帶著幾分迷戀:“涼太實在太棒了,他只要還活著就是最完美的作品……”
真人正沉浸于對黃瀨這個完美作品的無限迷戀之中,突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然后他聞到了他熟悉的鮮血的氣味,那肩膀處不知何時破了個洞,鮮血正汩汩外流。一般來說真人自己的無為轉變因為能干涉靈魂,重塑□□,能夠及時的療傷。
可此刻,別說是療傷,他卻連血都止不住。他再一次驚恐的看向夏油杰,這個人遠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危險,也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夏油杰收起了笑,冷冷看著真人:“我應該一開始就跟你說了吧,我的耐性有限!真人,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說你該說的!”
說罷,他手一揮,真人肩膀處的血就止住了。真人急忙用無為轉變將傷口恢復,他甚至都不知道五條悟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但這也恰恰說明,夏油杰剛剛的話并非危言聳聽。
“吉野大人對涼太做了什么,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嗎?就是那樣唄,他想要造一個完美的最強兵器,嘗試過無數次都失敗了,只有涼太……”提到黃瀨,真人還是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涼太竟一一承受了下來,不僅如此,他竟還能擁有自己的意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