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王上是什么樣的,我們還不清楚嗎?再怎么傷心難過,也絕對保持自己的理智。”仲天挑眉笑道,努力化解尷尬的氣氛,“我們就是在外侯著,來看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好叫我們。”
燕寧的目光掠過卿蘭、仲天、遠舟、明昊,最后再落在死死抱著她不撒手的何幸,她心里的那塊陰霾忽然散了許多,她微微彎唇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放心,我只是在里面睡了一覺,我的命比之以往更要珍貴,畢竟那可是茵茵拿命換來的,我自是會小心呵護。”
聞言,眾人皆松了一口氣。
“姐姐,雖然茵茵姐姐不在了,但是還有我們呢,你別怕,我們一直都在。”何幸安慰燕寧道。
燕寧低低地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又長高了許多的少年的頭。
她想,她會試著放下的,但絕不可能忘了茵茵。
*
碧天海。
司空硯初醒來時,臻妃和司空昱衡正守在他的床邊,他的母妃頭一回為了他哭了。
臻妃一見到他坐起來,便想過去抱他,卻被他避開了。
母子間的疏離,顯而易見。
臻妃落了空的手只好收回來,她一時有幾分局促,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司空硯初無視了她的尷尬,只是冷著一張蒼白的臉。
司空昱衡及時出聲道:“硯初,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他從無妄山將重傷的司空硯初帶回來后,用了好些天材地寶,這才堪堪將他治好。
“我怎么在這里?阿寧呢?”司空硯初微蹙雙眉道。
“是我把你帶回來的,放心吧,我打聽過了,她沒事,就在幽蘭州。”司空昱衡解釋后,忽然沉聲道:“但是我們神族恐怕要和魔族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聽到燕寧沒事,司空硯初稍稍放心了些,他頷首道:“嗯,魔獸出世,我親眼所見,的確會是一場硬仗。”
臻妃見司空硯初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只是一味在和司空昱衡談事,便匆匆離開了,也顧不上什么禮節(jié)。
司空昱衡長嘆了一口氣道:“她這兩天一直守在你身邊,想來也是極為擔憂你的。”
司空硯初默然無言,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臻妃漸行漸遠的背影,雙手不由自主地揪著床榻上的被褥。
兄弟倆談了一會兒如今的形勢后,司空昱衡忽地鄭重道:“硯初,為兄求你一件事。”
“兄長但說無妨。”
“為兄求你,此事莫要再管,那么多年,你已經(jīng)為神族付出了太多,如今你又身體虛弱,萬不能再上戰(zhàn)場了,而我身為神族太子,此次理應要身先士卒。”司空昱衡堅定地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知道,若是不說,他的好弟弟定會不顧自己身體上戰(zhàn)場。
坦言承認他不再喊父君,而是天帝。……
司空硯初靜默了半晌,正猶豫著想要說些什么時,天帝卻在此時傳召司空昱衡去凌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