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連串的發(fā)問,每一句都刺到了司空硯初的心臟。
他的臉色逐漸失去了血色,就在燕寧將他推開的剎那,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種被拋棄的冰冷,雙臂無力地垂落,他好看的一雙眼睛里此刻滿是痛色,苦笑道:“你曾說你最恨言而無信之人,我便不敢讓你知道我就是楚言。”
“那你有想過,若我自己知道真相,又會如何?”燕寧聲音顫抖道,倔強的目光與司空硯初對上,“我以為自從上次說開后,我們今后就可以坦誠相待,我從前騙你,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騙過你,也從未想著瞞你任何事,對你滿腹信賴?!?/p>
“我以為你也會如此?!毖鄬幍吐曕?,眼眸不禁泛起淚光,但還是將它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司空硯初。
司空硯初見她這般委屈,顧不上自己的情緒,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撫她,可才喊了一聲“阿寧”,她就從他身邊逃離,速度極快地跑了出去,只掉落下那片金葉子在地上。
原本散發(fā)著金光的葉子似乎黯淡了許多,司空硯初輕嘆一聲,彎腰將那金葉子拾起放在手上端詳,思緒逐漸拉回當初和她因這片金葉子而結緣的那幾年。
但也只是想了片刻,他便無力地跌坐在地,霎那間黯然無光的一雙眼睛默默地望著門口,他明明可以出去把她追回來的,但這一次,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失望,有些不敢。
他忽然感到有幾分害怕,怕燕寧不會原諒他,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燕寧都快走到神君府門口了,也沒見某人追上來,氣得她火冒三丈,她本來只是有一些氣憤他沒有早點告訴自己,失望他沒有相信自己不會因為這種事真的恨他。
但聽過解釋后,燕寧自然也聽明白了他的無奈,也知當初世事難料,只能說他們當年有緣無分。
她現(xiàn)在跑出來,不過是等著他能跟著出來哄哄自己,這事就翻篇了。
她也不是什么蠻不講理又頑固不化的人,但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的,有氣不撒,這不是她的作風。
只要司空硯初追出來多講幾句好聽的,這氣也就消下去了。
這下好了,沒等到某人出來,總不能讓她又跑回去吧,這樣多沒面子啊。
燕寧氣得只能硬著頭皮往門口走,撞上了一直守在門口的伽摩,伽摩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她身后看去,納悶道:“奇怪,我家神君怎么沒出來送您啊?”
他話一說完,就見燕寧面上隱隱有幾分怒氣,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看樣子這兩人是吵架了。
燕寧沒有理會伽摩的話,使了隱身術后,便從這神君府大門走出去了。
伽摩見狀不妙,急匆匆地進去找神君。
意料之中,他家神君果真又頹廢地坐在地上,他甚是不忍心,將司空硯初慢慢扶起來,嘆聲道:“神君,您這又是何苦呢?我瞧那鬼王氣性可真大,每回您都因為她把自己折騰得不成樣子,再說了,若讓天帝知道你們的事,那可不得了?!?/p>
司空硯初微微皺眉,輕斥道:“不許說阿寧,是我不好,和她無關?!?/p>
伽摩無奈地閉上嘴,心里暗想:您就寵著她吧,遲早要被她爬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