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蘭全然不知這一切,她只知自己等到了良人,從此便可告別柳月樓。
直到卿蘭跟著他離開了江陵城,來到了京城,她才知此人并非富商,乃是安王,賀涼。
她雖有些許驚訝,但很快便坦然接受了這一事實,也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他能接自己進府,已是極好。
果然不出所料,賀涼安排卿蘭當自己的侍妾,根本不可能讓她做自己的王妃,甚至連側妃都不可能。
不過賀涼府上還未有王妃,甚至連側妃也沒有,只有幾位年輕貌美的侍妾,同卿蘭一樣,她們皆出身民間,都有著少見的美貌,甚至也有兩位同樣出自青樓。
卿蘭性子高傲,從不與她們親近,只日日同賀涼待在一處。
而賀涼也夜夜在卿蘭的院子宿下,從不去旁人的院子,這使得卿蘭歡喜不已。
卿蘭在王府中得寵至極,也小心提防著那些侍妾會給她使絆子,可數月過去,她發現她們似乎并無爭風吃醋之意,而有一回,她甚至聽到了她們的院子里同時都傳來男子的聲音,可賀涼又怎會有分身之術。
虛情假意她卻被所謂的愛蒙蔽了雙眼。……
卿蘭心生疑竇,暗自揣測她們是不是因耐不住孤寂而尋覓了情郎。即便如此,她亦無意揭發她們,畢竟她們未曾對她有絲毫刁難,她又何苦做那般惡人之事。
她一心一意只想守著賀涼,也盼著自己能早日懷上他的子嗣。
直到有一日,安王府上舉辦了宴會,賀涼只帶了她出席,他說這宴會上的官員皆是他朝中交好之人,她乖乖地坐在他身側陪著,可各種打量的目光一一向她投來,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她曾在柳月樓見過不少,她坐立不安,想盡快回自己院子,卻被賀涼哄著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她酒量原本尚可,可今夜不知怎么,酒勁上頭的很,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只知道賀涼溫柔地抱起她離席。
回到自己院子后,卿蘭臉色酡紅,渾身燥熱,只想與眼前之人共赴巫山,但賀涼卻沒有立即遂了她的意,而是溫言讓她稍等片刻,他去去就回。
卿蘭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回,只覺體內像是有什么蟲子勾著她,滿腦子都是和賀涼親密之事,這般想著,她便先自己動手脫去了外衣,一件件脫下,只留小衣在身上,她躺在榻上,先替自己疏解了一番,這才舒暢不少。
就在她再次心癢難耐時,有一高大的身影正向她靠近,她不多想,只當是賀涼回來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雙腿將他纏住,向往常一般親他。
昏暗的室內,看不清彼此面容,但卿蘭卻覺得今夜的賀涼不太一樣,竟變了許多花樣,她漸漸得出了滋味,從婉轉低吟到高昂喊叫,一夜都未曾停下。
日上三竿之時,她才悠悠醒過來,卻發現枕邊之人竟不是賀涼,而是昨夜宴席上的其中一個官員,嚇得卿蘭尖叫不已,渾身顫栗,可那人卻說這可是賀涼親自帶他過來的。
她不信,連衣裳都未穿好,便匆匆下了榻,卻在門口撞見了賀涼。
她哭著向他求救,他眉眼依舊溫潤,聲音也依舊如往日般溫柔,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心寒。
他說,這是自己特意安排的。
而榻上那人穿戴整齊后,便彎腰向他拱手道:“多謝王爺款待,告辭。”
言罷,那人臨走時還不忘看卿蘭一眼。
此刻的卿蘭身心俱涼,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為何初來王府時,那些侍妾看向她的眼里有憐憫,為何她們從不爭風吃醋,又為何她從她們院子里聽到過不同男子的聲音,原來她們不過都是他用來拉攏人心的工具。
而他找來的全是貌美的民間女子,無非就是欺她們無權無勢,只能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