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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風(fēng)塵仆仆的國師回到了寧安國,一刻也不停歇地進(jìn)了宮。
國師邁入寢宮時,懷寧正守在國主塌前
,國主的氣息從昨日起便越發(fā)微弱,她擔(dān)心地一夜未眠,便徹夜守在此處,而此刻國主好不容易才睡過去一會兒。
“公主,這便是國師?!崩罟÷曁嵝?。
聞言,懷寧抬眼打量,這國師倒是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年輕模樣,明明比她父皇小不了幾歲,卻看著像是兩輩人。
原來就是他當(dāng)年占卜出自己是天降災(zāi)星。
“有勞國師跟我講講,我該如何割肉放血?”懷寧聲音清亮,不知為何,她對著眼前的國師有著莫名的厭惡之意,但并非是因為他對她的占卜之言。
不過他對父皇倒是忠心耿耿,一直盡心輔佐。
眼下,為了父皇,懷寧也暫且只能信他。
國師面對他口中斷言的災(zāi)星倒是沒有過多反應(yīng),似乎真的只將她當(dāng)做一個救父心切的女兒。
“公主,割肉放血,無論您身上哪處都行,只要放滿一小碗血便可,至于肉,一小塊足矣?!眹鴰煹?,而后話鋒一轉(zhuǎn):“但一次不夠,需得連續(xù)三日,每日一次,方可治愈?!?/p>
“這國師,如此這般,公主的身子受得了嗎?”李公公不免有幾分擔(dān)憂道。
國師xiong有成竹道:“放心,三次不足以致命。”
“好,我明白了?!?/p>
懷寧走至桌旁,目光凝重地落在那已經(jīng)擺放整齊的刀與碗上,她的雙唇微微顫抖,卻終究堅定地握起刀刃,在左手腕上果斷劃過,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入碗中,速度極為緩慢,她不禁又毅然補了一刀,血珠才加速落下,形成一串串殷紅的珠鏈。
李公公與守在懷寧身旁的婢女皆露出了不忍之色,唯有國師的神情仍舊淡然如水。
當(dāng)血滿至一小碗之際,懷寧的手腕已痛至麻木,她立刻挖取了自己的少許肉置于其中。
下一瞬,劇痛如刀割般讓她不禁蹙緊了眉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快!快給公主止血!”李公公急切地吩咐道。
婢女動作利索地給懷寧上藥包扎傷口,懷寧則看著李公公將那一碗血肉拿了過去,恰好,國主適時地醒了。
而懷寧卻因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