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入神識探查記憶,燕寧再也不用依賴法器,她與司空硯初相視一笑,輕輕一點頭,二人隨即聯手施法,引導沈念辭的元神順暢地踏入其中。
三人元神一進到陸嘉云的神識里,便遇見了另一個陸嘉云在里面等著他們,他守住了記憶的入口,勾唇陰沉道:“想要進去知道我的秘密,就先將我打倒。”
“喲,在這兒等著呢。”燕寧雙手交叉于xiong前,邁前一步,目光上下掃視著他,隨后輕蔑道:“真是奇怪,怎么一直沒察覺,你們兩個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言談舉止,差異竟如此大。外面的那位,看起來確實比你順眼多了。”
“長得狐媚子一樣的女人,你的眼光可真差,他可比我差遠了,他優柔寡斷,心慈手軟,若不是我,他能屢屢立下奇功?還一舉攻破大夏皇城,這家伙當時甚至還勸說北淵國皇帝不要攻打大夏,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他能有后面這番戰功赫赫嗎?”那陸嘉云神情激昂,想到另一個自己十分唾棄,“哼,而且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會去搶,有什么用?有婚約又如何?嫁了人又如何?只要我想要,那就得是我的,說起來,他還應該感激我,若不是我也喜歡念辭,他這輩子都絕無可能娶她。”
“所以這一切當真是你做的?和他無關?”沈念辭從司空硯初的身后走出,她倔強地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陸嘉云。
“念念辭?”陸嘉云方才只注意有外來者入侵此處,只看到了燕寧和司空硯初,卻并未注意到藏在他們身后嬌小的沈念辭。
“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沈念辭嗓音沙啞,她還想知道這十年來曾讓她感到不舍甚至有一絲心動的可是外面的他。
燕寧面對剛才陸嘉云對自己的嘲諷不屑一顧,玉手輕抬,輕輕施法攪動空氣,嘴角泛起一絲冷峭的笑意:“你攔在此處也無用,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失控“你說誰是狐媚子,你最好想清楚……
“殺我?哼,我陸嘉云還沒怕過誰呢?”面對燕寧的脅迫,陸嘉云依舊無所畏懼,身經百戰的他對自己的實力深信不疑,即便是面對名震四方的鬼王,他亦從容不迫。
燕寧微微瞇起雙眸,唇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此人果真不知天高地厚!
她正欲有所動作,忽覺一陣風馳電掣掠過身旁。當她定睛一瞧,司空硯初已如疾風般牢牢掐住了陸嘉云的脖頸,他眼中閃過凜冽寒光,平日里溫和冷淡的面容此刻卻被怒火所吞噬,“你說誰是狐媚子,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他的嗓音低沉,隱匿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戾氣,與平日里那副冷傲自負的模樣截然不同。
燕寧也是從未見過他這般,她的心中焦急萬分,情不自禁地呼喚道:“阿琰!”
元神在此處暴走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輕則元神受損,重則隕滅。
陸嘉云此刻正被司空硯初緊緊地扼住咽喉,盡管對方僅是元神狀態,他卻深切體會到了一股沉重的壓迫。他竭力想要發聲呼救,然而聲音卻仿佛被什么東西囚禁,始終無法逃脫喉嚨的禁錮。
司空硯初在燕寧的呼喚中,情緒逐漸趨于平和,然而眼中仍舊流露出幾分兇煞,緊緊地鎖定著陸嘉云。
燕寧悄悄靠近司空硯初的身旁,輕撫他低垂的另外一只手,溫言細語:“阿琰,不必為了這種人而動怒。”
沈念辭也在后面看得緊張萬分,但見司空硯初聽了燕寧的話后,周身的怒火真的慢慢消了下去,化為如水一般的平靜。
“你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在我面前說她半分不好,你若是膽敢再說,我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你永遠出不來,只能困在此處。”司空硯初話語剛落,這才慢慢松開了陸嘉云的咽喉,滿臉嫌惡地揮了揮手,而后將燕寧的柔荑輕輕地握入掌中,緩緩地揉搓起來。
“讓阿寧擔心了,我剛才失控了。”
兩人雖然僅是元神相觸,然而那份觸感卻異常真切,燕寧在他輕撫之下,心中不禁泛起了層層漣漪。
而好不容易沒了束縛的陸嘉云面色漲紅,見著眼前這倆位濃情蜜意的氛圍,他一口氣都要提不上來了,只能猛烈咳嗽,手指顫抖著指向他們,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無法吐露分毫。
司空硯初目光一凝,冰冷的眼神如同寒霜,令陸嘉云仿佛被凍結在原地,他急忙放下手,退至一旁,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