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千陌憋了半天,吐出一句道:“你倒是看得開。”
“因為我找到了可以代替阿寧去消滅魔獸的方法。”司空硯初語氣平和,聲音淡然如水。
“不可能,不是已經……”肖千陌蹙眉道。
“已經銷毀了,對嗎?”司空硯初唇角微勾,輕描淡寫地道:“你和我父君的對話,我早就聽到了,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明知我也可以,卻是不舍得犧牲我,的確令我意外,可仔細一想,能犧牲阿寧自然比犧牲我要劃算,我的父君自是清楚這其中利弊。”
激戰“我不走,既然你要去送死,我陪……
肖千陌看著表面平靜無波的司空硯初說出這番話,心里忽地不是滋味。
司空硯初轉而問道:“之前我傳信邀請你參加婚禮,你為何沒來?”
聞言,肖千陌啞然不語。
“是有不能說的理由嗎?”司空硯初淺淺笑了,道:“無礙,不能說定有你的理由。”
沉默半晌后,肖千陌緩緩道:“是反噬,上一任天帝在我身上加了力量束縛,一旦我出現插手你們的事,我便會遭到反噬,沒來,是因為我當時還在虛云之境療傷,才無法前往。”
“原來如此。”司空硯初道。
兩個人就此靜默了好一會兒,司空硯初又道:“能請你不要再去打擾阿寧嗎?不要讓她去承擔那些,就讓她好好地生活。”
“你就不怕她恨你嗎?”肖千陌終是忍不住道。
司空硯初微微苦笑道:“恨我也好,總比讓我親眼看著她為我為她討厭的神族或是天下去送死。”
肖千陌捂住xiong口,頹然地坐在地上,不斷地想起司空硯初說的那些話。
他利用姻靈鎖將他二人捆綁在一處,是別有目的,他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清醒地看著燕寧歷經千世劫難,又看著他的摯友被自己算計感情。
唯獨,肖千陌算漏了一點。
司空硯初對燕寧的愛是純粹無暇的,對天下的愛亦是如此。
不論是燕寧出事還是天下出事,他都不會袖手旁觀,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給旁人。
他是肖千陌見過的最擁有赤子之心的天神。
肖千陌記得司空硯初跟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肖千陌,如果我這次僥幸能活著回來的話,記得將你珍藏數萬年的那壇酒拿出來,我想喝。”
他的摯友語氣輕松,似乎在說自己只是去做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可偏偏這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
肖千陌終是對不起司空硯初,他不忍看著司空硯初去送死,還是將一切告知了燕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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