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就這般無情。”星澤微微松手,已經枯萎的彌羅花從指縫間滑落了下去,他眼眸隱隱有赤紅之色,卻又竭力壓下,“我的喜歡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得嗎?”
“我”燕寧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一貫會說些無情無義的話,可如今面對星澤這般赤子之心,她忽而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冷臉對他。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你莫要再糾纏了。”司空硯初放開他,淡淡的目光偏頭落在燕寧時滿眼溫柔。
“你以為她就真的只屬于你了嗎?”星澤渾身散發著陰郁的氣息,眸光暗淡,一點精氣神都沒了,像是被人拋棄的一只小狗。
司空硯初盯著燕寧頗感內疚的神情,輕聲反駁道:“不,你錯了,她不屬于我,但我只屬于她,我此生也只心悅她一人。”
燕寧訝異地抬頭看他,她聽過他太多動聽的情話,但每次總能讓她對他的喜歡再多一分。
“星澤,我喜歡阿琰,在此之前,我沒喜歡過別人。”燕寧嗓音輕柔道,頓了頓,又接著道:“以前,我對你態度一向不大好,是我抱歉。”
星澤頹然地垂眸,苦笑搖頭道:“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寧可你像從前那般冷心冷情,也不想你喜歡上別人,你知道我這百年禁閉是怎么過來的嗎?我一心想要見到你,不論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眼前全是你的模樣,我靠著對你的思念,硬生生熬了百年,父王罵我打我罰我,說我是個不爭氣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再見到你。”
他說這些話時,眼里隱隱含淚,雙拳緊緊捏起又松開,多年來的喜歡在此刻好像一個笑話一般。
他的眼神倏而冷了幾分,抬眸道:“你真的以為你們能
這般在一起嗎?神族的天帝是不可能允許的。”
他這話是說給司空硯初聽的,他可以為了燕寧放棄魔族大皇子的身份,甘愿來這幽蘭州,是因為自己對魔族并不重要。
但司空硯初不同,即便他自己愿意,天帝又怎能容許,他可是神族的凌光神君,是神族最好的一把刀。
星澤這話卻是像一盆涼水一般澆在了燕寧的心里,涼得徹底,這正是她一直以來擔憂之事,雖說司空硯初給了她保證。
“此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和阿寧的事,我自會解決。”司空硯初清冷的聲音里帶著毫不猶豫的堅定。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星澤冷笑一聲后,便拂袖而去,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此處。
他走得甚是干脆,并未像之前那般一次次糾纏。
燕寧驀然間有幾分惆悵,伸手摸了一下發間的彌羅花,彌羅花生長在幽蘭州的瘴氣叢生之處,又偏在懸崖峭壁上才能找到它。
她前些日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喜歡彌羅花,他便真的去采了,這花雖生得美,卻只能開一日,要等到它開花,著實費功夫,即便去了,說不定也很難等到它開花。
“人都走了,你怎么還在看,他送你的花,看來你是真喜歡。”司空硯初語帶醋意道。
燕寧笑意盈盈地抬頭看他道:“又胡亂吃醋,這花還是你給我插上的呢。”
司空硯初撇過頭去,抱著胳膊道:“我可沒有亂吃醋,你當初為了趕走我,對我說了不少狠心的話,怎么到他這兒,就是一句句溫柔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