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眼看這神女們一個個魚貫而入,像是在鉚足了勁地展示才藝,不似之前一貫的百花節作風,倒像是選妃大會。
司空硯初輕嗤一聲,原本就略顯冷漠的神色愈發寒了下來。
司空昱衡見狀,想來他的好弟弟定是已然曉得今日這所謂百花盛宴背后的意圖,他輕咳幾聲后道:“硯初啊,其實今日是我母后想為我選妃,我便想拉著你幫我一塊兒參謀。”
“當真?”司空硯初神色淡淡道。
“千真萬確。”司空昱衡面不改色道,但也知道其實根本瞞不過自己這疑心的弟弟。
果不其然,司空硯初面上掛著一抹冷笑,“全當你說的是真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司空昱衡心虛不已,他肯留下已是給足了自己顏面。
見過諸位神女輪番獻藝后,天后看向坐在她下面的臻妃,溫和開口:“今日是百花節盛宴,難得適齡的神女皆在此,不如我們就為這兩兄弟好好相看一番,臻妃,你看如何?”
“天后說的是,太子殿下和硯初都年紀不小了,婚事至今未有著落,可不巧了,今日正是難得的機會。”臻妃面上掛著溫柔笑意,眸光卻是看向自己的兒子。
她私心屬意龍族公主梔顏做自己兒媳,龍族兵力強盛,可以助司空硯初奪位,而今日那公主也在此,她私下探過梔顏口風,知道她對司空硯初芳心暗許已久,如此甚好。
她自然明白天后舉辦百花節宴會也是想將自己的侄女塞給她兒子。
可那云黛仙子嬌縱跋扈,又是天后母家一族,即便嫁過來,也斷不可能站在他們這一邊。
“我觀那梔顏公主容貌姣好,琴藝亦是頗負盛名,適才所奏之曲,真可謂余音繞梁,令人回味無窮。我家硯初亦擅彈琴,想必二人琴瑟和鳴,定能暢
談甚歡。”臻妃言及于此,目光連連暗示司空硯初,不料他竟無動于衷,未曾予以理會。
“梔顏公主固然才貌雙全,然而云黛仙子亦是不遜色分毫。”天后親自將云黛仙子喚至身側,讓她在自己身旁落座,頓時引得眾多神女艷羨不已。
天后此言一出,眾人皆知無望,神情不覺黯淡,內心卻是萬分不甘,愛慕的目光依舊投向了司空硯初。而梔顏身著青衣,靜坐于下方,雙手緊緊攥著裙角,眼角處的淚水悄悄溢出。
她暗自傾慕凌光神君多年,但她向來膽怯,不似云黛仙子大膽,也不敢與她爭,只能將此情默默放在心底。
百花節開始前,臻妃找她說話,言中之意皆是對她的喜愛,這才讓她生出了點勇氣。
現在看來,又怎能和有天后幫襯的云黛相比。
云黛在天后身畔落座后,便目光癡迷地一直盯著司空硯初看,直至司空昱衡輕咳一聲,這才匆匆收回目光。
天后握住云黛的手,含笑道:“云黛性子天真爛漫,硯初性子冷傲,倆人倒可性子互補,且云黛琴棋書畫無不擅長,和硯初也是能說到一處去的。”
“天后,話雖如此,但也要看硯初如何想?我倒覺得梔顏公主和硯初更為般配。”臻妃維持著端莊做派,神色冷靜地輕輕駁回。
天后也不惱,溫聲開口問道:“好,硯初,你是怎么想的?”
司空硯初面色淡然,冷凝道:“不是說今日是為我和兄長一同相看,天后和母妃為何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