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懷寧敏捷地起身,穩穩坐于他身上,眼中閃爍著怒火,她握緊拳頭,狠狠地朝他面頰擊去,令其鼻青臉腫,痛苦不已。
心生向往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吞噬了她。……
其他人見狀,紛紛想上來拉走懷寧,卻在她狠厲的眼神看過來時嚇得發怵,一個個都停下了腳步。
可她打完大皇子后還不解氣,又下來去追著旁人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小姑娘哪來的牛勁,竟反打他們一頓,若不是侍衛去找了國主,恐怕都要被她給打殘了。
國主趕到后,映入眼簾的是孩子們衣衫不整又身上臉上皆布滿了傷痕的模樣,氣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最后,國主不僅不怪罪這些皇子們,反而狠狠斥責了懷寧,還命人將她嚴加看管,也不許任何人再闖入此地。
而那名婢女的死,無人問津。
懷寧知道自己再怎么哭怎么鬧,都不會有人替她做主,更不會替保護她的婢女做主。
她生來就遭所有人唾棄,只能待在這充滿了孤獨的冷宮里一天天地過下去。
自那日起,沒了母妃,沒了婢女,她就像是一個被豢養在深宮里的一個寵物,無人問津,也再也沒有人和她說話。
冷宮里只剩她一人,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吞噬了她。
年僅七歲的懷寧漸漸對黑夜的來臨感到害怕,白日里倒還好些,有花鳥蟲魚作伴,可一旦到了夜里,周圍寂靜得可怕,她只能抱著母親的牌位蜷縮在床上發抖,直到睡意襲來,夢里才會出現溫柔的母妃陪著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懷寧逐漸地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她每日都會練母親留下的字帖,母親曾夸過她天資聰穎,學的很快,就是不夠有耐心,如今無人說話,她倒是開始試著耐心練字,以此打發時間。
無聊的時候,她會對著地上的螞蟻自言自語,還會和草木說話,有時看著飛過的鳥兒發呆時,也會想著外面到底是什么樣的,若她也有一雙翅膀,能飛出去看看,那該多好。
直到懷寧十四歲的某一日晚上,冷宮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懷寧躲在樹后,看著那身姿飄逸的男子乘月而下,本不欲出聲驚動,但看著他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般,她小聲開口道:“你在找什么?”
男子聞聲微愣,回首望去,但見是個小姑娘,便隨即含笑道:“我有東西落到此處了。”
懷寧輕輕地眨了眨眼,將手中緊握的那片金光閃閃的葉子輕輕地鋪展在掌心,“是這個嗎?”這金葉子是她白日里在地上撿的,金燦燦的,她特別稀罕。
男子淡笑點頭,目光溫和。
“那還給你。”懷寧謹記母妃所言,不能私自占有他人之物。
“多謝。”男子接過了那枚金葉子,嗓音竟有幾分沙啞,不怎么悅耳。
懷寧有幾分不舍地看著男子手中的金葉子,好奇問道:“這是做什么用的?看起來不似凡間之物。”
男子輕輕笑道:“你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眼光,這是一枚法器,出自我的好友之手,憑此法器,可遍觀世間的山川河海,世間所有美景,皆能在這枚金葉中盡收眼底。”
懷寧的目光凝聚在那片金葉之上,不解地問道:“那么小一片,就算能看到,也看不了多少啊。”
“你不信?”
“嗯,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懷寧雙手抱臂,一副懷疑的模樣。
男子失笑地搖搖頭,口中念著咒語,又對著金葉子施法,那金葉子便輕盈地飛到空中,轉瞬之間變大了不少。
不過須臾,金葉之上顯現了各處山川河海的綺麗風光,一幅幅輪換,皆是懷寧未曾目睹的塵世美景,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向往。
“這便是外面的世界嗎?”懷寧喃喃低語道。
“是。”男子溫柔回應,隨即又詫異道:“你,從未去過外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