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的耳膜都快被這肉團子哭穿了,要不是現在還有法力回了一半,她哪里抵抗得住這小鬼哭聲,饒是如此,她仍是厭煩道:“你這小鬼還挺能嚎的,你再哭,信不信我一口把你吃了。”
司空硯初慢悠悠走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燕寧手中提著的肉團子輕輕抱了過來,“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么?他要去追,你非不讓他去,他又打不過你,他除了哭還能怎么辦?”
言罷,司空硯初抱著肉團子搖了搖,溫柔好聽的聲音哄著他,直到他漸漸入睡了。
他似乎很久沒有睡過那么一個踏實的覺了,在司空硯初的懷里變得特別安靜。
司空硯初側身看到燕寧異樣的眼神,被她看得心里感覺怪怪的,道:“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燕寧眼尾帶笑地打趣道:“沒想到你哄孩子還挺有一手的。”
“阿寧過獎了。”司空硯初笑著回道。
“不過她還真的和我們預料的一般,她果然不可能憑著何晏的三言兩語就妥協了。”燕寧輕聲道。
玩笑打趣過后,他們望著面前的出口,并不緊張剛到手的大魚逃走了,其實這一切都在二人的意料之中,他們早就在她忽然妥協時便懷疑這其中有詐,于是倆人眼神對視,默契配合,故意放水,這才有了宋婉煙攜帶何晏逃走。
否則有凌光神君和鬼王在此,區區一個貓妖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在那宋婉煙身上下了追蹤術。”司空硯初淡聲道。
燕寧唇角輕勾,笑看他道:“好巧,我也在那何晏的魂魄上動了一點手腳,好方便行事。”
倆人相視一笑,在對方的眼里皆看到了默契。
“不過這孩子未成形便成了這番模樣,也甚是可憐。”司空硯初溫柔細致地摟住肉團子,絲毫不介意他又丑又短的手腳趴在自己身上。
燕寧抬眸望去他懷里的肉團子,“確實可憐,胎兒成惡鬼,世間少有。”
“和我說說,你是如何遇到他們父子的?”司空硯初在見到燕寧帶著這倆父子來時,雖有幾分意外,但他相信燕寧,便沒有當下多問,而是根據自己判斷配合行事。
深重罪孽她不在乎,她只想讓她的愛人……
燕寧邊回憶邊和司空硯初說起了當時遇到肉團子和何晏的事。
在何晏從肉團子身后顯現時,著實讓燕寧感到頗為驚訝,從何晏口中得知他和宋婉煙的事后,她心下感慨萬千。
原來當年何晏并非失蹤,而是因為在去義診的路上遇到幾個人被穿著打扮十分奇怪的人抓走,他不忍心,便去救人,卻慘遭殺害。
而近日來,他的意識漸漸醒來,才發現自己只剩一絲虛弱的魂魄,被他的妻子放在裝魂魄的容器里。
也是這時,他才知道朝夕相處的妻子是只有著千年道行的貓妖。
他不介意自己的愛人是什么,可他介意的是他的愛人為了救活他而做下喪盡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