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的這番話令季懷玉膽寒,他的父皇是在敲打他。
自那日起,季懷玉便有意無意地在疏遠嘉南,他一遍遍地告誡自己,自己只是她的兄長,永遠都是。
他自小是受彌月國臣民愛戴的太子,父皇的警告和臣民的期盼都像是一把枷鎖一樣捆著他,時時刻刻告知他,他不能越界做出讓皇家蒙羞的事,也不能讓嘉南受天下人唾棄。
他此生給不了嘉南幸福,但只要有自己在位一天,不管嘉南會嫁給誰,他都會保她一世平安。
只是或許是二人一向都太過親近,若有若無的疏遠早就引起了嘉南的注意,季懷玉只好開始以政事為由躲著她。
少女的心思過于簡單,她對他的情意,他又如何不知,但也只能就此斬斷。
這樣疏遠的日子持續了大半年,起初她還會日日堅持來找他,但被拒之門外的次數多了后,她便不再過來。
再后來,倆人即便是碰到,也只是點頭寒暄,不再如往日那般親密無間。
昔日被他疼寵在手心的小姑娘對他冷淡了許多,他的心很疼,就像是烈酒澆在腐爛的傷口一般疼,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苦果。
那天夜里,一向克制的他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明明已經躺下準備入睡,他卻腦子里一遍遍地出現那張音容笑貌,有她對自己撒嬌的畫面,也有她生氣需要他哄的畫面,還有她笑著喊懷玉哥哥的畫面。
這么一想,他血氣上涌,再也睡不著,趁著深夜,他悄悄翻出了東宮,一路往錦南宮的方向去。
他在窗外瞧見他心尖上的小姑娘并未睡下,而是偷偷在哭,那低低的泣聲像是打在他心上一般,惹得他無端地痛。
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愧意上頭,季懷玉不再如往日般隱忍,而是闖入了嘉南的房間,從她的背后一把抱住她。
小姑娘的身子很軟,好似他再用力些,便能將她掐斷一般。
“懷玉哥哥?”嘉南的聲音里有驚有喜。
“嗯,我在。”季懷玉親了親她嫩白的脖子,身上炙熱的氣息像是燙到了嘉南一般,惹得她身子顫栗了一下。
見她沒有半分推拒,季懷玉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看見她那小臉上未干的淚痕,心疼地吻了上去,將那淚水卷入自己的嘴里。
“你這般又是在做什么?不是討厭我嗎?不是要和我保持距離嗎?”嘉南帶著哭腔問道。
季懷玉不答,只是不厭其煩地將她流下的淚水一點點舔吻干凈。
直到她使小性子不讓他再碰時,他這才緊緊地抱住她,嗓音暗啞地開口:“誰說我討厭你,這世上,我討厭誰,都不會討厭你。”
“你說得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把我推開,對我避而不見,我有多難過。”嘉南哽咽地靠在他肩頭,眼里一片水霧彌漫。
季懷玉將嘉南的臉抬起,瞧著她嬌艷的容顏因為淚水而顯得更讓人想要疼惜的沖動,他吻住那微微張開的小嘴,將她的委屈全都吞入。
一向以兄妹相處的倆人在濃重的夜色里終究打破了那一層禁忌。
嘉南眼眶微微發熱,本就哭腫了的雙眼卻還是沁出了一顆顆淚珠,嘴唇只是那么被季懷玉輕
柔含住,雙腿便有些受不住地軟了下來,全靠季懷玉將自己的腰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