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把你今晚抓走的那倆人交出來?!毖鄬幍纳ひ魩Я它c冷意,面上卻是帶著笑,可那笑容在情魔看來確是瘆得慌。
“奴家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憑什么給你?!鼻槟в仓^皮開口,當初她的確是被燕寧打怕了,但如今她也沒碰這位姑奶奶,憑什么還要將自己的獵物拱手相讓。
況且今晚抓的這倆人皆是有情有欲之人,于她而言,極為大補,她可舍不得放手。
情魔大著膽子靠近燕寧嗅了嗅,嗤笑道:“鬼王大人還是這般無情無欲,至今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曉,還真是可惜啊,要知道由情生欲乃是世間最美好之事?!?/p>
她的話音剛落,便出現一把燕寧用法力幻化的劍抵在她的脖頸上,那劍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好似下一瞬間,便會取了她的腦袋。
情魔冷不丁地脖子瑟縮了下,嬌滴滴地嘟囔道:“三百年了,你這妹妹怎么還是那么冷心腸,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好妹妹,我們好歹也算是故交,別那么對我?!彼龆治乜聪蜓鄬帲姷衷谒遍g的冰劍微微松開,立刻像一條靈動的蛇一般,呲溜兒地轉頭滑向司空硯初那邊上。
她媚眼一轉,唇邊泛著笑意地盯著司空硯初看,“一向聽聞凌光神君驍勇善戰,卻從不濫殺無辜,哪怕魔族與神族為敵,魔族中無辜之人,皆會被神君放過?!?/p>
“但你看起來并不無辜?!彼究粘幊踺p描淡寫地開口。
“神君冤枉啊,以攝取他人情欲之力為生,是奴家的本能,若沒有這些,奴家遲早會耗盡精氣而死。”情魔叫苦不迭后,又笑容曖昧地往司空硯初和燕寧身上來回看,不明所以地笑道:“神君,愛上一個無心無情之人可是很痛苦的,趁愛的不多,倒不如盡早收回吧,但若實在收不回,那便把這心中滋生的情欲送予奴家可好?往后你便不會再因這份情而痛苦,當然,奴家在攝取的時候并不會傷及神君性命,那些凡人又怎可與神君相比。”
“你這情魔倒是會花言巧語。”燕寧面色冷了下來,再次將凝出的冰劍舉向情魔,“廢話少說,趕緊將他們二人放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這次還會不會只是損失一點修為。”
就在情魔還有幾分不情愿的模樣時,司空硯初直接凝聚法力朝情魔揮去,僅僅一瞬間,那赤紅的光圈便纏繞在情魔的脖頸處,她不服氣地瞪大眼珠,想要施法解開,卻被這光圈越纏越緊,甚至讓她有了窒息的感覺。
“這是縛陽咒,你越是反抗,便會纏你越緊?!彼究粘幊踉频L輕地將雙手負在身后,“這是本君自創的咒術,除了本君,無人可解,按她說的辦,本君會考慮放了你?!?/p>
情魔瞬間泄了氣,她聽說這燕寧現在法力大不如前,方才才敢如此,沒想到這凌光神君竟然會真的幫這潛逃在外的燕寧。
“二位饒命啊,實話跟你們說吧,不是奴家不愿,而是奴家辦不到。”她輕嘆口氣,頂著面前這兩尊大佛帶來的壓迫感,道:“他們二人的情欲之力是我所見過的最為純凈的,但同時也是最難攝取的,因此我用了天歡草來麻痹他們進入夢境,借取天歡草能讓他們進入更深的夢境,但用天歡草后,一旦施法強行讓他們醒來,只會讓他們當場死于夢境中。”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燕寧輕輕收劍,冷然道。
情魔點頭道:“除非有人以元神入夢,愿意進入他們的夢境中去破夢,喚醒他們二人,告知他們這只是夢境,而并非現實,讓他們自愿醒過來。不過往往這夢境是他們內心最為渴望發生的,所以很難會愿意承認夢境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也有可能寧可沉溺在虛幻中不愿醒來?!?/p>
“先帶我們過去看看。”司空硯初提議道。
情魔自是不敢不聽,在前頭領路,帶著他們走進方才出來的石門后。
石門后是間幽閉的密室,密室正中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對男女,正是嘉南和季懷玉。
“因他們二人的情欲對象皆是對方,所以我便將二人的夢境連在一起,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現在正在做的夢是同一個夢,共享夢境,這對于我來說,若是此時等夢中的他們得償所愿后,我再去攝取他們的情欲之力,只會讓我功力比之以往大增不少?!鼻槟ж澙返难凵駫呦蚴采系亩?,可惜地舔了舔唇,但礙于燕寧和司空硯初在場,又悄悄眼神閃躲地別過頭嘆氣。
司空硯初上前施法查探一番后,輕聲道:“她所言非虛,她確實給他們二人用了天歡草?!?/p>
“既然如此,你們也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能不能煩請神君替我解了這縛陽咒?!鼻槟е噶酥咐p繞在她脖頸處的光圈,故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司空硯初還未開口,燕寧便笑道:“不著急,等我入夢將他們二人喚醒后,就讓神君替你解了?!?/p>
破夢之事,危險極大,且不說能否成功喚醒,若稍有不慎,便會被那夢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