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執念在于她的兄長,那我們就推波助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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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懷玉特地準備了宴席來答謝燕寧他們對嘉南的恩情。
“多謝姑娘這一路對南兒的照佛,這杯敬姑娘。”
季懷玉舉著手中的白玉杯向燕寧道,眼里是真摯的感激之情,言語間也是誠懇不已。
燕寧自然不客氣,舉杯回敬他,“殿下不必多禮。”
倆人相互點頭,便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
“為何不見嘉南公主?”茵茵邊吃菜邊故意出聲問道。
季懷玉面上頓時有幾分僵硬,但很快調整過來,輕笑出聲:“許是一路勞累,南兒身子有些不適,就先歇著了。”
燕寧漫不經心地握著手中的酒杯,意有所指道:“我救了公主后,本欲送她回家,她卻道自己是好不容易從家中逃出,想來回去定是有什么讓她不愿意的事,她又央我帶她來晉城尋人,如今一看,她所尋之人便是殿下,那殿下必然是她心中最為重要之人。”
話一說完,燕寧便假裝不經意地去瞧季懷玉的臉色,聽聞此番話,他很沉得住氣,面上無甚表情,只是笑道:“讓姑娘見笑了,南兒自小被寵慣了,說話偶時會有胡說,此次不過是她貪玩跑出來,又怕父皇責怪,這才尋到我這兒來,好求一個庇護。”
燕寧淺笑點頭,“今晚多謝殿下款待,我二人來晉城是有事要辦,明日一早便要告辭了。”
“好。”季懷玉淡淡道。
用過晚膳,季懷玉見燕寧二人走遠后,便往后院而去,繞過幾座假山后,便來到了一間門前便透著幽靜雅致的房間前。
還未靠近,便見房里開門走出一人端著食盒。
那侍女見了季懷玉,便恭敬行禮。
“她可曾吃了?”季懷玉問道。
侍女搖搖頭:“公主不肯吃東西,怎么說都不肯碰一口。”
季懷玉嘆了口氣,“把食盒給我,你先下去。”
侍女將食盒交給季懷玉后,便退下了。
季懷玉提著食盒,推門邁入房中,卻見光線甚是昏暗,正要去點燈,卻聽一聲呵斥:“不是說了嗎?不許點燈,也不許再進來,我不想吃,就想一個人靜靜。”
過了好半晌,房里仍然是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月光透過窗戶斑駁地灑在地板上。
嘉南一個人縮在床頭,緊緊地抱著雙膝,頭埋在膝蓋里,隱隱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很微弱,但足以聽到。
“不吃東西,就躲在這兒哭,會弄壞身子的。”
清冷溫和的聲音在嘉南的頭頂響起,她知道是季懷玉來了,倔強地不肯抬頭,直到溫暖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頭上,她才哽咽道:“弄壞算了,反正也沒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