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愛上一個蠢貨。”
但當時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來著?
只是思考了一瞬,那時候的記憶紛紛涌來,是那樣的深刻。
她想的是
——她不會愛上一個蠢貨,但公爵不是,他是我的愛人。
玫瑰與月光
卷發自然沒有得到這個答案,在芙琳娜直勾勾的眼神中,秦時掃過那個巨大的花苞:“今夜出來的不會是他,所以,你所想的會實現。”
“你說的”芙琳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花苞發出來的聲響吸住了視線。
血色的花苞全身都開始蠕動起來,有破裂之勢。
突然。
巨大的花苞之上竟然從里面伸出來一只手,血淋淋的,有了一個口子,里面的液體都噴涌而出,血腥氣瞬間彌漫開來,剛剛還膨脹的花朵也逐漸干癟了下去,口子被那雙手直接撕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的長發被月色渡下一層銀華,臉上的血漬讓他邪氣肆溢,右眼被一朵巨大的玫瑰所占據,那些帶刺的藤蔓沿著他的脖頸交纏著往手上繞去,詭譎幽深的眼神又顯得那么漫不經心,仿佛一個剛剛誕生的邪魔,讓在場的所有人汗毛豎立。
但當他的眼神接觸到的時候剛剛給他們的感覺又瞬間消失不見,仿佛被刻意收斂了起來。
他沖著秦時道:“你這是…來接我?”
“來看你死了沒。”秦時面無表情地回答著。
“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前后反差之大,嬉笑的話語讓卷發都產生了恍惚,難道剛剛是自己看錯了?
謝玄的出現讓秦時兜里的玫瑰活躍了起來,或者是說,讓所有玫瑰都活躍了起來。
他是玫瑰的新寄體。
秦時可沒錯過謝玄剛剛的變臉,謝玄的危險還是太大了,前幾次與他對上純粹是用上奇招,再加上謝玄無意直接殺死他,才讓他屢次逃脫,但等到謝玄對他這個獵物玩膩了的時候,自己可就逃不掉了。
還是得讓他們狗咬狗,自己作壁上觀,這才是最佳。
“你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秦時覺得謝玄好像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他移開目光,看向了那個破開的花苞,語氣靜然:“公爵呢?”
“在里面。”
芙琳娜已經用手扒開了花苞,從里面撈出來一具已經看不出來人樣的尸骨,原本那臉還有些血肉,但隨著玫瑰的離去,他失去了能量的支撐,上面的肉快速腐爛著,很快就看見了白骨。
芙琳娜就這樣看著它們腐爛成灰隨風飄散,隨著玫瑰一起,聚成小風,刮過她的面頰,紗帽都被吹飛。
平地起風,且只有芙琳娜的那處刮出一陣小風,很快又消散,怎么看都覺著詭異。
風停,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