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人,知道在殺不死對方的前提下,如果能惡心對方一把,也是好的。”
還能這樣?譚思言沉默了,這有什么好惡心,她殺秦時,又不是愛上秦時,等等,她神色聚攏,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在腦海中,她遲疑且緩慢地求證:“因為我們是隊友?”她說的是未來的隊友。
在看不見未來的時候,他們注定會成為隊友,所以如果她真的拼盡全力要殺秦時,那么未來就會朝著另一個軌跡走去。
一個未來的隊友要殺現在的自己,任誰心里都會膈應,譚思言忍不住膽寒,這不是惡心人,相反,很好的一個計謀,如果按照正常軌跡來說,她與秦時以后會遇見并成為隊友,而現在自己被提前出現,還是為了殺秦時,換做她,是不會接受這么荒誕的戲劇,就像兩個合軌的航線只用輕輕一撥就離遠。
“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她指的是在咖啡廳時她們的談話。
“嗯。”秦時沒有反駁。
譚思言心里說不上平靜,也沒有多大波瀾,她能感受到秦時身上帶著比她更為沉重的枷鎖,禁錮著他的自由,讓他每一步都踏向一個既定的結局。
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她難得沉默了下來,房間里一時充滿了安靜,四個人,兩人打著啞謎,一人聽懂,一人完全不懂。
“我出去一趟。”
等到秦時走后,鐘無期才急切地詢問蔣文:“你們說的未來是怎么回事?還有你、譚思言,為什么又跟在秦時身邊?”他有太多想問的東西,但還是現將自己最想弄清楚的兩根問題先說出。
蔣文卻有些疑惑:“你不看秦時的直播間嗎?我記得每個新人都會被強制打開直播間并且不能關閉,秦時,現在應該還算是新人吧。”她們之間的大部分事情應該都會被播上去。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秦時沒有直播間,深海的副本里我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他的直播鏡頭,但其他人好像都沒有察覺,甚至沒發現少了一個視頻。”
!
鐘無期看著她們的臉色也意識到這并不是系統問題,而是秦時身上還隱藏著一層秘密。
蔣文吐出一口口氣,眼神變得犀利:“我不管你們是什么理由跟隨著秦時,但我希望,我們的目標從來都是一致的。”
雖然蔣文說的‘你們’,但譚思言知道不過是提醒自己罷了,她笑著說道:“當然。”
得到回答,蔣文將一切向鐘無期解釋著。
秦時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倒促進了內部的團結,他出來是因為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之前那無意的一瞥,確實不是自己的眼花。
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那人早有準備地從兜里拿出一把雨傘,然后撐開,像是不知道身后跟了一個人,緩慢地走著,穿著一身黑衣,長到腳底,被傘遮住的頭發有一小節時不時的隨著身體的搖晃露在傘外。
那是純正的白色。
現實世界
夜色逼近,小雨蒙蒙,讓整條大街都散起迷霧,真有點懸疑小說恐怖的味道,撐著傘將自己全身蒙住的黑衣人,他一個拐角深入小巷,明晃晃地引誘著秦時追上,秦時這時候倒停了下來,沒有跟上,反而轉身往回走去。
一步、兩步九步二十三步。
直到二十三步,秦時才停下,果然,深巷里的人見秦時沒有跟上,折返而來,然后就與秦時迎面對上。
“是你。”秦時用黑霧打掉了黑衣人的雨傘,露出底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