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齊王傾心杜若,謝玉書與裴一雪早有私情!他四人不滿父皇賜婚,又不敢抗旨,竟行那貍貓換太子之計,
李代桃僵!”晉王語速飛快。
“證據何在?”皇帝放下奏折,目光銳利。
“此刻,
謝玉書xiong前孕志已綻,齊王xiong口孕志黯淡,便是鐵證!”
皇帝冷哼一聲:“朕豈能僅憑你一面之詞,便要他們寬衣解帶,自證清白?”
“父皇容稟!”晉王急切申辯,
“去年上元節,兒臣親眼撞見齊王與杜若暗巷私會!杜若剛被賜婚,齊王轉頭就求娶裴一雪,還指定叫裴一雪花轎紅蓋、婚期撞日!再看謝玉書,前腳跪求父皇收回成命,后腳便欣然完婚,后更是與齊王來往密切!樁樁件件,豈是巧合二字能掩?”
“你說……齊王愛慕杜若?”皇帝的眼神陡然轉冷,“杜衡當日求旨時,可是言之鑿鑿,說杜若心悅謝玉書。”
“許是杜若早已變心,亦或是杜尚書……誤會了女兒心意也未可知。”晉王辯解道。
“呵,你倒會替他們想理由。”皇帝聲音陡然降溫,“既有此等疑心,婚宴之前為何緘口不言?偏要等到木已成舟、新人禮成,才來告發?”
“父皇…兒臣……兒臣也是方才參透其中關竅,這便速速入宮面見父皇。”晉王心中一堵,直覺皇帝又在偏袒齊王。事到如今不去追究欺君重罪,反倒責怪起他來?又不是他欺君!
“事關祖宗禮法!雙兒嫁人入朝為官,顛倒乾坤,褻瀆律法,辱沒皇家威嚴!兒臣愿以性命擔保,此四人欺君屬實,萬不可姑息!”晉王重重叩首,擲地有聲。
皇帝盯著他,半晌,寒聲道:“意思是,若他們清白,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父皇……”晉王氣焰一窒,但想到眼線密報,復又咬牙,“還請父皇明鑒!為一己私欲換婚欺君,這是將我皇室顏面踩在腳下踐踏!罪不容誅!”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用這項上人頭作保了?”
“為護皇家尊嚴,兒臣萬死不辭!”
“好,好,好得很!”皇帝指著他,怒極反笑,隨即厲喝,“宣齊王、京兆府少尹謝玉書、其妻杜若、駙馬裴一雪,即刻進宮!”
傳召的太監抵達謝府,裴一雪和謝玉書正在用午膳。
得知要與謝玉書一起進宮面圣,裴一雪心中暗動。
“有勞公公。”裴一雪不動聲色地將一枚金錠塞入太監手心,笑容和煦,“不知陛下除了召見我與郎君,可還有他人?”
黃燦燦的金錠立竿見影,太監笑容真切了許多:“回夫人,齊王殿下和駙馬爺一并奉召。”他壓低聲音,“晉王殿下……已在殿中等候多時了。”
太監離去,裴一雪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四人同召,晉王在場,果然是為了換婚一事。
成婚之時晉王按兵不動,等的就是生米熟飯、無可辯駁的這一刻,想憑那唯一的“鐵證”給他們致命一擊。
布局多時,魚兒終于咬鉤了。
謝玉書瞅向他,“陛下召見,怎地如此開心?”
“自是開心的,我還未見過當今圣上了。”裴一雪揚起笑,牽起謝玉書的手,身體靠近了些,低聲說:“阿書,此次進宮,那位大概率是要問責,阿書只要記得我始終都是杜若便好。”
“問……”謝玉書瞳孔縮了縮。
“嗯。”裴一雪緊了緊人的手,眼神交互間,無需多言,都心知肚明彼此所說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