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玉書眼里,裴一雪待在溫暖舒適的環(huán)境中都活得艱難,要是被風(fēng)吹著了凍著了,可不得了。
整座宅子都建有地龍,屋內(nèi)比外面要暖和許多,謝玉書搓著裴一雪的手:“可有好受些?”
“阿書,我沒事。”裴一雪按住人的手,“倒是阿書到京城可還適應(yīng)?”
視線交匯,謝玉書愣了瞬,扯出個(gè)笑:“適應(yīng),我在哪兒都一樣活。”
這可不像適應(yīng)的模樣。裴一雪心臟一緊,“可是有何人或事,讓阿書受了委屈?”
這一問,謝玉書雙眼儼然蒙了層水霧。
謝玉書即刻扭過頭,垂下眼簾,言語輕松道:“沒,一切都挺好?!?/p>
裴一雪心下狠戾,指尖心疼地?fù)嵘现x玉書面龐,輕捧住人的臉。
柔聲詢問:“京兆尹崔衍,少尹周正,司錄參軍盧遠(yuǎn)道,法曹參軍鄭煥,還是旁的什么人?”
他說的這幾位都是謝玉書的直系上下屬,最有可能在公事中給謝玉書使絆子,找謝玉書不快。
“沒,他們都挺好的。”謝玉書怔怔看著裴一雪,疑惑裴一雪為何會對他身邊之人了解地如此清楚。
“那是何人?”裴一雪捧著他的臉,繼續(xù)問道。
咫尺的距離,裴一雪那張動人心魄的臉直擊謝玉書眼底。
撲閃的長睫,高挺的鼻梁,微動的薄唇,這張臉,要沒有身犯頑疾,媒人大抵會把門檻踏破。
分開的三十七個(gè)日夜,謝玉書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呢?無時(shí)無刻地會想起裴一雪,想著人那時(shí)那刻在做何,是否歡喜,是否安好。
裴一雪問是何人給了他委屈?倒真無人給他委屈受。
他心里的難受,似乎源于分離之苦,他好像越來越離不開裴一雪了。
可裴一雪有濟(jì)世驛站,又叫他如何開口叫人留在京城陪他。
謝玉書目光直直地落在裴一雪臉上,眼神中滿是藏不住的熾熱與愛慕,喃喃回道:“我從未曾受過什么委屈,只是此刻見到了你,太高興了?!?/p>
“真的,一點(diǎn)委屈都沒受過?”裴一雪兩片瑩潤薄唇上下開合,帶著一絲關(guān)切與探尋,再次追問道。
“沒有?!敝x玉書一邊輕聲回應(yīng)著,一邊不自覺地緩緩抬手,撫上了裴一雪那如玉的臉龐,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此刻的溫情。
“阿書?!迸嵋谎┹p輕喚了聲,聲音溫柔婉轉(zhuǎn),情意綿綿。
這一聲輕喚灌入耳朵,化作一道電流滑到了謝玉書心臟,激起一陣酥麻感。
似乎有些不適卻又似乎誘人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