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人立即反咬過來:“憑什么趕我們走?這山又不是你們的,我們想待就待!”隨即做出防御狀態,提防濟世堂的人近身。
戚達被氣笑了,他占了這山頭整整十年,如今才開放一年不到,就說不是他的了?
當年刀口舔血的大當家氣勢瞬間爆發,厲聲道:“還不拖走!”
一聲令下,幾個壯漢當即圍了上去,神情狠戾與要sharen滅口的土匪無異,嚇得那三男兩女臉色慘白。
而裴一雪則在這混亂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特別的身影。
三男兩女中有一個柔弱清秀的男子,他似乎一直在偷偷觀察這邊的情況,從見到謝玉書的那刻起便時不時地瞄向這邊。
裴一雪心中響起警鈴,柔弱清秀型,謝玉書不就好這口嗎?
他瞧了眼旁邊的謝玉書,見人似也在望著那方,連忙咳嗽幾聲。
那咳嗽聲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即刻將謝玉書的目光引了過來。
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謝玉書輕拍他的背,關切地問道:“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xiong口突然有些難受。”裴一雪抬頭,望向謝玉書,眸光流轉間盡是可憐勁。
謝玉書攙扶著人,環顧四周想就近尋找一個可以坐下歇息的地方。就在這時,那名柔弱男子忽地大喊一聲:“謝玉書!”
裴一雪與謝玉書身形都不由猛地一頓,那柔弱男子企圖掙開濟世堂的人,身體用力地扭動著,朝這邊大喊:“真的是你,玉書!是我們啊。”
柔弱男子喊完,朝濟世堂的人道:“放開我,我們認識那邊的人,我們是一家人。”
濟世堂的人聞言齊齊看向裴一雪這邊,等著確認事情的真偽。
在一眾目光下,謝玉書抿了抿唇,道:“和韻堂哥。”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忽略的疏遠和客氣。
“你會說話啦!”柔弱男子驚呼道。
謝玉書應了聲,他望向其他幾位親戚,依次喊道:“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
這話一出口,濟世堂的人便訕訕地松了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裴一雪對謝玉書的那點事,他們還是知道的。
那位大伯母徑直走到謝玉書跟前,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舊衣服,臉上帶著刻意的笑容,略嗔怪道:“哎喲,你這孩子,方才瞧了你幾眼沒敢認,得虧小韻眼尖。
瞧瞧,幾年不見,又高了不少,壯了不少!”
謝大伯母伸手就要來拍謝玉書,那一瞬間謝玉書下意識便想避開。
這個動作雖小,裴一雪卻足以看出這人內心的抗拒和不適。
他快步上前,如同一只護犢的猛獸,將人護在身后。
大伯母的手沒碰到人,尷尬地懸在半空中,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和不安。她收回手,上下打量起裴一雪:“玉書啊,這位是?”
被問到,謝玉書一時語塞,因為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詞,來概括他與裴一雪的關系。
“這是我們濟世堂的大東家。”一旁的戚達出聲解圍。
大伯母的眼睛在裴一雪和謝玉書身上掃了幾個來回,像是在探尋他們之間的微妙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