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是不來找神醫,是不是就不怕我路上出事了?”裴一雪湊近人,詰問。
謝玉書跟著慢慢后退了兩步,這下不僅耳朵紅了,連臉和脖子根都是紅的。
瞥過臉去看向一旁,“這這些事我與你解釋過很多次了,你別再這樣。”
裴一雪笑,故作疑惑,“哪些事?”
“就……”謝玉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就我與你不可能成親的事。”
裴一雪止了笑,淡淡地“哦”了聲,頗為“自覺”地離遠了些。
房間內靜寂一瞬。
裴一雪直挺挺地站在旁邊,時不時咳嗽兩聲,就是不說話,謝玉書適時打破沉默:“走,走吧,不然回去該很晚了。”
“哎喲,大伙兒來看看啊,這黎明藥堂的神醫黑心肝啊!”藥堂外一男人的聲音突然混了進來。
裴一雪順著望向聲源方向,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藥堂門口,那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哭嚎,一只手一邊拍打著地面,“我千里迢迢趕來看神醫治病,花了錢,結果這藥堂的神醫給我開了個毫無作用的涼茶方子。
我喝了四五天了,那是毫無作用啊!請了其他大夫看了才知道,這方子根本治不好病!沒天理了,都來評評理喲!”
謝玉書辯駁道,“神醫絕不可能胡亂給你個方子的。”
“怎地不可能?方子就在這里,只要稍微懂一點藥理的人都知道這與涼茶的配方大差不差!”男人揮著手中藥方示意圍觀群眾自己來看。
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一男子擠出人群,“在下不才,略懂些藥理,可來說上一二。”男子接過方子幾眼掃完,堅定道:“以在下之見,這方子的藥效確與涼茶無異。”
這話激起吃瓜人群一陣騷動,交談聲此起彼伏。
“就算這藥方與涼茶無異,神醫開出此方自有神醫的用處。”
看著不知道此事前因后果,依舊與鬧事者力爭,維護神醫的謝玉書,裴一雪先前被人打攪到的壞心情一揮而散,他瞧了瞧圍觀人群,很多,但還不算多。
如今裴家藥堂處于風口浪尖上,裴家自然希望能有一個可以分擔輿論火力的炮灰,而上次裴家派來黎明藥堂套他話的男人,正巧可以利用上。
男人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彰顯著裴家的目的,將黎明藥堂神醫給人開涼茶方子治病事鬧得越大越好。
裴一雪正愁沒機會搭上方總督這條線了,裴家倒給他送來了。
“咳咳咳……”他一陣急促地咳嗽,扶著門框弱柳扶風要倒不倒,下一瞬就被謝玉書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