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書。”裴一雪喊道。
謝玉書抬頭瞧去,就見裴一雪臉上的負面情緒已然不再,還帶上了幾分興致。
“今日午睡我做了個夢,阿書要不要猜猜我夢到了什么?”
“什么?”他心不在焉地應著。
“我夢見此次府試有異,上頭派人下來徹查此事,說不定如今的結果幾日后便會被推翻。”
一個夢,謝玉書沒怎么當回事。
裴一雪說:“我做夢一向很靈的,你看我夢到的那些藥方,每個都很好用不是?
這說不定也是菩薩托夢給我的指點了,我們不妨等上幾日看看?”
謝玉書定定地,死灰般的眸底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轉瞬便沒了,顯然覺得此事荒謬,沒有可信的理由。
原本他們一行人計劃著明日回西塘縣,但裴一雪硬拉著人在這兒等他“夢中”的消息。
這一等便是五天。
幾人連半點兒風吹草動都未聽到,裴一雪的夢在另外三人眼中,就是在白日做夢。
這日他們從街上逛回了小院,進院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謝玉書開了口。
“我們回吧。”
“東家,派去燕城那邊的人回了。”管事推門而入。
兩日前,裴一雪已從桃源縣回到西塘縣。
他立在窗前,手中輕捏著張信紙,問:“如何?”
“這些個當官的就嘴上說得好聽,真當有事找上門去翻臉比誰都快。”管事憤憤不平道。
“四季他們去找人直接被攔在門外,本以為是守門的小廝狗眼看人低,哪成想堵了兩天后終于見到范巡撫說明緣由,范巡撫卻睜眼說起瞎話,說什么府試結果只有謝公子一人有異議,因一人且沒有確鑿證據下沒法去大動干戈。
可此次榜首嚴恒,乃出了名的不學無術,位列榜首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旁人不敢說,其中緣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些實力的少數考生懼怕青州嚴府錢勢敢怒不敢言,大多考生知曉自己幾斤幾兩,誰排得上榜都無所謂,事不關己。但作為巡撫,此事于公于私都有徹查到底的責任。
再者我黎明藥堂于他有救命之恩,如今他不給幾分薄面,卻如此拿喬,當初說的什么日后赴湯蹈火之言都是狗屁不成?
當初他遭對家追殺重傷中毒身無分文,求到我們頭上,我們也該關門將人擋在外頭讓他自生自滅,也免得好吃好喝供他大半個月還顧鏢局護送他回燕城,到頭來救出的卻是此等的一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