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雪和過來驢棚幫忙的村民都不由呆怔。
旁邊的張大嬸逮到村民,忙問:“驢販子賣病驢不關,關我家張喜做什么?”
那村民歇了口氣,繼續道:“我們按東家所說,跟驢販協商不成就拉他去見官。沒成想,縣太爺說我們空口無憑,要見病驢。”
“張喜覺得成,讓捕頭跟著來村里取證,哪成想縣太爺的意思是讓把驢都拉去縣城。”
張大嬸氣急,“路這么遠,病驢怎么拉去?”
“我們也是說,可張喜和衙門打商量,卻被說成想賄賂父母官關了起來,要五十兩銀子保釋了,這不訛人嗎?”村民氣得直跺腳。
張大嬸氣哼哼,大手一揮就想沖去衙門鬧,要跟縣令比比誰更無賴。
這時裴一雪開口了。
“既然他們想要證據,就將驢拉去吧。”
“可……病驢自己沒法走啊。”村民遲疑道。
“花些銀錢去找王秀才他們租十三輛驢車,拉病驢上縣城就成。”
裴一雪為給驢群扎針續命,在臭氣熏天、滿是排泄物的驢棚轉了幾圈,整個人情緒都有些不穩。
縣令正撞在槍口上,想要錢,絕無可能。
他寧愿將這五十兩全租車拖驢也不愿意白給縣令。
更不愿吃下這個啞巴虧。
可當下還有個問題,只有物證并不夠,驢販子萬一一口咬定是他們自導自演,做出這等事來污蔑,他們也百口莫辯。
就在他們商量如何尋找病驢源頭和人證時。
其中一個村民開口問:“那驢販子姓甚名誰?”
得知驢販子叫孫龍,這位村民大腿一拍,“這不趕巧了嘛。”
村民的遠房表姑在離這兒不到十里路的草壩村,村里有個養驢大戶,前天正巧賣過一批病驢,買走驢的人正是孫龍。
大伙兒齊心協力,拉人證的拉人證,租車的租車。
在村民幫忙把驢趕上車時,裴一雪沖了幾個澡,隨后跟著一起上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