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只手摸上后背,裴一雪的臉上表情差點兒沒繃住,隨即一口氣沒喘上來,止不住地咳嗽。
這咳的比他裝模作樣地假咳要真實得多,嗆出來的淚花讓他兩只眼睛變得shi漉漉的。
他抬眸望向立在那方躊躇不定的謝玉書,聲音盡顯委屈:“阿書——”
那人這才邁著步子到這邊,將他從廖秋白手里接過。
裴一雪靠著謝玉書站立,與廖秋白盡顯疏離,“裴少夫人來此,有事嗎?”喉嚨由于方才的咳喘,略帶沙啞。
“無事便不能來尋你嗎?”
“無事,裴少夫人為何要來尋我?”裴一雪好笑道。
“一雪。”廖秋白失意道,“你我之間,定要說話如此生分?”
裴一雪心中直犯惡心,“還請裴少夫人勿要再說令人誤會的話。”
這人來,準沒好事。
廖秋白垂下眸子,瞧不清眼中情緒,看起來像是在哀傷。
大抵和從前一樣,等著他去妥協和安慰。
裴一雪暗笑,別說他清楚,主角受絕不會為他這個悲情男配傷心,藏住的情緒,多半是“算計”“陰狠”。
就算此人真的傷心,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他也不會有絲毫情緒波動。
“裴少夫人若沒什么事,就請回吧。”他說,“我和阿書還有些事要辦。”
廖秋白藏在袖擺下的手不由攥緊,“我來確有一事。”
裴一雪還是低估了裴家不要臉的程度,廖秋白來此竟是想讓他承包的這些藥田為裴家所用。
不僅如此,還要擴大承包土地的范圍,要他做個免費勞動力參與打理。
裴一雪提醒道:“我與裴家已無任何關系。”
沒什么關系還敢提這么不要臉的話,憑什么認為他會答應?就憑眼前這位主角受么?
廖秋白臉上的笑,宛如春風,“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你鬧了這么久的脾氣,也該消氣了。
父親說,只要你回來便好,以往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這是話里話外都將錯歸在他的頭上。
裴一雪瞄了眼謝玉書,頓時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