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雪心中好笑,廖秋白都能靠千年人參治好的病,他裴一雪定然用不上千年人參。
裴一雪謙遜委婉回道:“殿下說笑了,若能尋來千年人參,殿下理應不至于還要叫老夫前來福寧殿。”
“那本王便坐等神醫的喜訊了。”齊王招呼門口的小太監,讓人進去通傳。
齊王不愧為從出生起就盛寵不衰的皇子,皇帝如今一天要見那么多神醫,吃那么多藥,換成旁人恐怕只會被拒之門外。
而憑借齊王,裴一雪沒一會兒便被引了進去。
“咳咳……老七呀。”皇帝吊著一口氣,細聲說:“這又是從哪兒找來的郎中啊?”
皇帝年近五旬,經過十幾日病痛折磨,眼神渾濁,臉頰眼眶都呈現向內凹陷,看上去命不久矣。
齊王快步走近,握住皇帝的手,“父皇。這位是神醫徐一,在凌宜省那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保不準有法子醫好父皇的病。”
“凌宜離得遠了,琰兒費心了。”皇帝伸出手,喚裴一雪:“替朕瞧瞧吧。”
裴一雪作了個揖,著手把脈。片刻,裴一雪收回手:“草民有把握醫好陛下。”
齊王面露欣喜,皇帝卻興致缺缺,近些日子,他見過太多說能治好,卻又無疾而終的醫者了。
皇帝揚起左手,四指向下微屈,向外掃了掃,打發道:“下去準備吧。”
裴一雪說:“若陛下準備好,草民即刻可為陛下施針。”
殿內陷入詭異般的安靜。
旁邊太監連忙出聲,對齊王解釋道:“近些日子陛下龍體虧耗嚴重,諸位神醫都說…都說陛下只能慢慢溫養,若強行施針極可能、可能危及性命。”
齊王看完太監看皇帝,最后對上裴一雪那雙xiong有成竹的眼睛。
思索一番,齊王跪地請命道:“父皇的病情不容再拖,兒臣愿以性命為徐神醫作保,望父皇龍體安康,延年益壽。”
皇帝抬眼看向旁邊站著的,半點不急的裴一雪:“你有幾成把握?”
“十成。”裴一雪視著皇帝的眼睛,斬釘截鐵道。
“呵呵呵…咳咳……十成,朕見過的醫者數不勝數,敢說出‘十成’的,倒只有你一個。”皇帝似被他的話逗笑了,“倘若不成呢?”
裴一雪嚴肅道:“倘若不成,草民愿自斷心脈。”
皇帝盯著裴一雪瞧了會兒,隨即左手輕輕一抬,招呼小太監道:“宣旨,調禁軍!”
福寧殿外,呼啦啦傳來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大批禁軍圍住福寧殿,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裴一雪攤開針囊,露出里面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他抽出一根銀針,微顫的針尾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的寒光,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