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藥材的用法用量上又與常見的涼茶方子略有些不同。
“眼下也只有這條路了,暫且試試吧。”裴君猶豫了半晌,最終敲下決定,他不確定此藥對方總督的病癥有沒有效果,但目前只要確定不會醫死,便可一試。
一劑藥下去,裴君幾人心中都惴惴不安,他們都期待成效。
可惜,那不同于常見涼茶的方子,并沒有帶來奇跡,連續三天方總督的病情都沒有絲毫減輕的苗頭。
裴家在燕城被掃地出門的丑聞,在各大同行的努力下傳遍了大半個凌宜省。
“這裴家藥堂自己不行,又想著攀高枝,只能想些歪點子,這下可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管事笑得略顯殷勤,問:“東家,這方總督的病您可能治?要能的話,改明兒我們就上燕城將這總督大人的病給治好嘍,再在裴家的臉上踩上幾腳。”
“自然要去,但不能我們自己去。”自己去顯得多不值錢,更何況那位方總督剛被大名在外的裴家藥堂當了那么長一段時間的小白鼠,現在可不是隨意一個自稱大夫或名醫能上門診治的。
他們還差一個契機。
“扣扣。”房門被敲響。
“進。”得到準許,一藥堂伙計手里提著禮盒推門而進,隨即關上門神神秘秘地走來。
見人手里的東西和這副表現,裴一雪有股莫名的直覺,這禮盒來自謝玉書,他不由心下一動。
黎明藥堂與嚴家鬧得這么厲害,即使未往外說明緣由,明眼人都能猜到幾分,必定是府試一案惹的。
謝玉書也因此對黎明藥堂心懷愧疚,都恨不得把自己抵給藥堂還債。
果不其然,接下來藥堂伙計便道:“謝公子來了藥堂,這是特意帶給神醫的。”
“他走了?”裴一雪接過禮盒,語氣問得急。
“沒,謝公子還在一樓客房等候,說是等裴公子一起回。”藥堂伙計眉眼間的笑帶著幾分諂媚,每次只要東家心情好,他們底下的這些人都會跟著沾光,他的笑可是發自內心的。
“嗯,我去換身衣服,今日確實在這兒待得有些久了。”裴一雪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住,轉身之際朝管事道:“明日正巧趕上月底,店里伙計的工錢都再補上二兩。”
管事嘴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這這……東家,我們還虧著了,都虧了快兩月了。”
以前這般撒錢也就算了,但現在這種狀況還這樣,管事都有些擔心他以后的路了,這黎明藥堂還要不要開了?
“錢不用擔心。”裴一雪丟下這句,留給管事一個瀟灑的背影。
換好衣服,裴一雪來到一樓,又恢復成了那副病懨懨的模樣。
“阿書專程來尋我的?”
“不是。”謝玉書耳朵肉眼可見地變得緋紅,“我來找神醫,只是覺得現在天色有些晚了,怕你一個人路上可能有些不安全,就想著等你一起。”
“那,你要是不來找神醫,是不是就不怕我路上出事了?”裴一雪湊近人,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