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裴一雪按照流程將謝玉書診治了一番,回了同樣的話。
目前這藥方最為合適,且穩定病情至少需要三日。
“神醫。”謝玉書艱難坐起身,“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稍微好受些?這幾日對我很重要。”
重要?裴一雪聞言,忍不住在心中冷哼,歸根結底是娶媳婦兒比較重要吧?
他正想著,只聽謝玉書又道:“我聽聞有一種藥能讓人暫時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令瀕死之人回光返照,仿若常人。不知神醫可有類似的方子?”
裴一雪大驚,謝玉書竟想找大夫開此等烈性藥物。
他嚴肅道:“強行消耗所剩無幾的精氣,不可取,傷了身體可能會落下病根。”
謝玉書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遲疑地問:“若我服下,大抵會有怎樣的后果?有多大幾率?”
裴一雪腦子里面好幾個念頭輪回打轉,他若實話實說,這人怕是要賭一賭。
賭贏了萬事大吉,可要真出問題,以后有這人好受的。
想到謝玉書考功名乃是為了娶媳婦兒,他便決定從此處下手。
“精氣屬陽,若真傷了身體根本,公子日后,恐怕無法娶妻生子。”
他說得嚴重,倘若得知往后可能娶不上媳婦兒,只能嫁人。
他倒想看看謝玉書還想不想用此藥。
謝玉書明顯猶豫一瞬,隨即開口問有多大可能會如此。
裴一雪怔了怔,沒料到謝玉書竟然還想著去考試。
顯然在謝玉書心底考取功名比娶媳婦兒重要。
可這人考取功名若不是為了娶媳婦兒,那到底為何會對此事如此執著?
在謝玉書的懇求之下。
裴一雪嘆了口氣,鄭重其事道:“公子可想好了,入朝為官則不能嫁人,娶妻若不能生育便會無后。”
然而謝玉書仍舊點頭應下。
今年九月正巧有場鄉試,若錯過了,要等到兩年后,謝玉書不想等那么久。
裴一雪無奈,只能提筆開方子。
要真出現了什么后遺癥,他到時再慢慢想辦法替人調理就是。
診治完,裴一雪又回到黎明藥堂。
來回差不多耗費了一個時辰,而常楓竟還在那間門口守著。
裴一雪瞥了眼人,將門推開,對方順勢溜了進去,而后直沖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