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雪瞧著人,耐心等人緩過氣。
半晌,謝玉書才問道:“你…有沒有事?”
裴一雪嘴角微勾,“阿書希望我有事,還是沒事?”
“你……”謝玉書話被噎住,上下打量了他番,
見他還有力氣玩笑,整個人明顯放松不少。
“你就那么缺錢,
那破驛站非開不可?”熟悉且令裴一雪煩躁的聲音響起,打破二人之間溫馨重逢的氣氛。
裴一雪嘴角笑容凝固了瞬,循聲瞥去。馬背上的常楓皺著眉頭,神色略顯不善。
“打山匪本是當官的事,你瞎摻和做何?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快些入土嗎?”
巴巴的一頓罵,
那模樣還仿佛透著擔憂的意味,搞得裴一雪生出幾分蒙圈。
常楓不應該就期待他早些入土嗎?
“上山前為何不與我說?留下一封書信,你知道我…我們有多擔心嗎?”繼常楓后,好脾氣的謝玉書也開始找他算賬,聲音都在發顫,顯然是氣得不輕。
裴一雪反握住對方抓在自己臂膀上的手,安撫道:“當時情況緊急,便沒來得及與阿書說。”
“方總督一早便知曉此事,你怎會來不及告知我?”平時好說話的謝玉書,這次明顯沒那么好糊弄,緊緊盯著他,眼眶都不禁染上些紅色,“你知不知道,這兒有多危險?”
謝玉書如此模樣,全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裴一雪心中高興,聲音又放軟了幾個度。
真誠道:“嗯,但我答應過阿書會多活幾年的,絕不會食言。”
謝玉書眼眶肉眼可見地更紅了。
“阿書~”裴一雪帶著絲服軟和輕哄意味,“往后再也不會了,阿書原諒我這次好嗎?”
謝玉書直直盯著他不說話。
灼熱的目光似有千鈞之力,令裴一雪莫名心虛,要說他再也不會騙謝玉書,似乎還真做不到。
他垂下眸子,故技重施手低著唇開始咳嗽,來引謝玉書轉移注意力。
不等謝玉書有所反應,旁邊常楓即刻道:“阿書你別信他,他每次都咳得正正巧!”
可這一劑預防針下去,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裴一雪的“病”在謝玉書面前依舊奏效,謝玉書趕忙扶住他給捋背順氣,“難受?”
“阿書……”常楓恨鐵不成鋼般,瞪向裴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