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為今年就要這樣過去,誰知道第二天一醒來,京城連著幾條街都是搭好的棚子,連同京外災(zāi)民聚集的地方也是起了炊火。
所有的粥棚、藥棚旁邊都寫著一個字“楊”。
楊家。
如果還不知道是哪個楊家,就可以看藥棚上的旗子“保合堂”。
楊家,保合堂。
京里的哪家勛貴都沒有這樣的排場。
蜂擁而至的難民本是來搶粥,看得長長的仿佛望不到邊的粥鋪頓時傻了眼,這是施粥,這是真的施皺?不是那家大戶做排場?
看到稠的能立住筷子的粥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很多人只會張嘴說不出話來。
“知道保合堂是哪個嗎?是經(jīng)常義診的那家藥鋪,東家是楊家的大小姐,會治瘧病和痘瘡的那位楊大小姐。”
幾位媽媽笑著施粥,聽得大家議論。
一時之間周十爺要迎娶楊大小姐的事滿京城皆知,這消息也會跟著施粥施藥的人傳到通州和熱河去。
“一個藥鋪能開得起這么多粥棚?”
“是宗室求娶楊大小姐送來的聘禮,因為楊大小姐經(jīng)常義診施藥,聘禮也是施粥施藥。”
“哪有這樣的聘禮,誰家不是送金送銀。”
說著話還不忘了含進(jìn)嘴里一口米粥,真甜啊,甜糯的米糧,吃到嘴里好像就化了。
人群里有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連著吃了三碗粥,忽然跳起來拍手大喊,“這可真是過年了,過年了。”
吃不飽飯的人哪里還會記得過年。
也就只有孩子才這樣盼著,過年不是什么日子,就是開心、高興,能吃飽穿暖。
楊茉看著那個蹦著跳著手腳滿是凍瘡的小女孩,快步走上前。
發(fā)現(xiàn)身邊站了個人,小女孩羞怯地停下來一頭撲進(jìn)旁邊的婦人懷里。
楊茉吩咐梅香,“將凍傷的藥膏子拿出來。”
小女孩從母親懷里露出一只眼睛,看到楊茉臉上滿是親切的笑容,就又大膽地將另一只眼睛也露出來,打量著楊茉。
“這是凍傷的膏子,每天擦兩次,擦好了還要接著用七日才能斷根,”說著楊茉伸手指了指保合堂的旗子,“如果身上哪里不舒服,吃飽了飯去那里拿藥,那里有不少的坐堂醫(yī)和郎中。”
婦人茫然地點著頭,眼看著楊茉要走,“是……一個女子在施粥施藥?那藥鋪也是女子開的?”
楊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連續(xù)的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