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帶著黃英一路走進丹房,丹房里異常安靜,黃英忙走幾步,“奴婢先進去瞧瞧。”
皇帝不以為然,仍舊向前走去,撩開繡著太極圖簾子,剛要向內走去,黃英突然睜大了眼睛。“,護駕,護駕。”
黃英刺耳聲音頓時傳到傳滿了大殿,如同黑夜里什么動物奇怪嘶吼,讓人脊背發涼,皇帝覺得領子里仿佛被灌了冰碴,貼著他皮肉讓他骨頭發僵,可他是堂堂天子,不能就這樣被嚇倒。
皇帝挺直了脊背站著。立即有侍衛進來將整個丹房搜了一遍。
“劉忻徒弟死了,屋子里沒有旁人。”黃英向皇帝稟告。
劉忻就是那個和馮國昌通信人,如今劉忻不見了,他徒弟卻死了丹房。這和戶部官員死一樣,都是sharen滅口,就怕他順藤摸瓜抓到馮國昌。
皇帝想到這里大步向丹房走去,他要看個清清楚楚。
“天家別去。小心被血氣沖到。”黃英忙一路趕過去。
血,到處都是血,一個人身體里竟然有這么多血。
皇帝走。一腳踏進血河里,他從來沒想過血是滑,就像剛熬好糖漿一樣,皇帝只覺得腳下不穩一下子摔地上,緊接著嘗到了咸腥東西,好像到了嘴里立即結成了塊,血塊卡他嗓子里讓他惡心。
道袍被血浸透了,散開頭發上也滿是血,到處都是血腥味,皇帝氣急敗壞地嘶吼,“將上清院翻過來,也要將人找出來。”皇帝說完話低頭搜腸刮肚地吐起來。
……
換好了衣服皇帝如同被關籠子里野獸,嘶吼著只是為了掩蓋內心懼怕,“怎么辦?誰能抓住那些人,怎么辦?誰說個主意?”
滿屋宗室如今是皇帝唯一能信任人,可是現這些人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為什么。
“誰能做這件事?誰能做?”
誰能做?滿屋子人都沉默,誰也不敢伸頭,仿佛頭頂已經有刀等著他們。
“朕問你們話。”
難道大周朝氣數真已經了,再也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成為社稷股肱之臣。
難道再也沒有人能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所有人茫然地抬起頭,眼睛里都仿佛浮起一個人影子,皇帝看到了那個人影。
周成陵。
周成陵。
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良辰易得,股肱難求,說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