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是閨閣中的小姐和楊氏那個賤人不一樣,喬月嬋冷哼一聲帶著丫鬟去了屏風后。
屋子里準備妥當,管事媽媽將楊茉請進內室。
喬夫人躺在床上,楊茉走到屋子門口就不再向前走。
朱善不禁緊張,大小姐該不會這時候就要開口要東西?
魏卯看了看蕭全,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楊茉兩邊,喬家家人很多,萬一鬧起來,他們要想方設法護著師父周全。
楊茉的神情一直很輕松,“濟子篆先生和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已經給夫人診治過,為何還要讓我過來?”
楊大小姐沒有上前看夫人,倒是停下來問這些話,管事媽媽一時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喬月嬋不禁冷笑,楊氏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她們,就是想要她們將她高高地捧起來,她才肯給母親治病。
喬月嬋早就料到楊氏不敢不來,不過是個郎中,若是真的有幾分膽色,就不要來治病,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巴巴地自己找上門,楊氏是怕得罪了官宦人家,將來保合堂不能在京城立足。
見好就收,虧楊氏還明白這個道理,上不了臺面的賤人,不過爾爾罷了。
喬月嬋舒坦地坐下來,伸出手扶了扶鬢角,就算用一只狗也要先給它骨頭,日后再勒死它,權當楊氏就是條狗,這樣她就會覺得無比的舒坦。
管事媽媽目光閃爍她是慣會察言觀色的人,楊氏的心思都擺在臉上,這個年紀的小姐都喜歡別人說幾句好話,“因為楊大小姐醫(yī)術最好。”
屏風后的喬月嬋揚起一邊嘴角。
楊茉搖搖頭,“聽說夫人是外傷,這樣的病癥還是請外科郎中才好。”說著楊茉轉頭就要離開。
管事媽媽有些慌張立即上前賠笑,“聽說大小姐治好了一個手上有傷的人。”
“那要用蛆蟲。”楊茉皺起眉頭。
管事媽媽立即道:“我們夫人說了愿意簽文書,愿意照大小姐說的做,蛆蟲……也行……只要大小姐說行……但用無妨。”
楊茉轉頭看向喬家管事媽媽,“蛆蟲不夠用了,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不好找這樣的藥。”她要一步步引著喬家人將蛆蟲的事說了。
喬夫人聽得這話,支持著坐起來,不等下人來攙扶就急匆匆地道:“我們有,楊大小姐要用多少,我們有,”說著吩咐下人,“快……快……去拿給楊大小姐。”
那些蛆蟲差點就被老爺扔出去,是夫人拼了命地護著,不準別人靠近,現(xiàn)在看到楊大小姐就跟獻寶似的讓人將蛆蟲遞過去。
楊茉看到一個舊木盒子,大約喬家覺得偷個蛆蟲無關緊要,連遮掩也不肯,或者嫌那些東西太過惡心才沒有過手,不過這樣一來正合了她的心意。
楊茉接過木盒子看向身邊的朱善,朱善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楊茉將盒子遞過去,朱善立即護在懷里,“大小姐,咱們有蟲子用了。”
楊茉點點頭。
見情勢有些不對,管事媽媽臉色一下子變了,連忙催促,“楊大小姐去看看夫人的病吧?”
楊茉笑著看向管事媽媽,“我說了,夫人的病最好請一個外科郎中來看,我治不得。”不是所有的病都能用生物療法,喬夫人傷在鼻子,七竅相通尤其是五官這樣的地方,生理結構很復雜,隨隨便便就放蛆蟲進去,蛆蟲鉆到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取出來,那不是作死?
喬夫人怔愣在那里,空張合著嘴,屏風后的喬月嬋臉色發(fā)青一下子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