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軟弱,這些年多虧荊氏里里外外操持。
荊氏看到老爺欲言又止。
還是常老夫人道:“茉蘭這孩子是一時想不明白,再怎么樣,也要依靠長輩,長輩還能害她一個孩子不成。”常老夫人說到這里用手撐住額頭,模樣很是疲累。
荊氏站起身來告辭“老夫人有病身,還是好好歇著,我們明日再來?!?/p>
常大太太站起身將荊氏送到垂花門。
荊氏上了馬車,很回到京里暫住院子,張二老爺換了衣服和荊氏坐下說話。
張二老爺很是關切楊茉蘭事,“茉蘭怎么說?”
荊氏憋不住委屈,抬起眼睛看張二老爺,“老爺茉蘭說,我們三四年對她不聞不問,要知道老爺是經常給常家寫信詢問茉蘭啊?!?/p>
張二老爺怔愣那里“怎么會這樣說?!?/p>
荊氏道:“我哪里知曉,我們走了那么多路來京城,就換來這樣結果?”說著話音一轉,“說不定茉蘭當我們是來爭楊家家財?!?/p>
聽妻子這樣一說,張二老爺心徹底涼了。
“你知道茉蘭藥鋪里都做什么?和男人們一起,我說了,她卻沒有半點羞臊,還跟喬家說什么,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那些話我都學不上來,茉蘭和姐年紀差不多茉蘭說那些話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二老爺道:“大約是她年紀小,受了什么人教唆?!?/p>
荊氏抬起頭,“老爺醒醒吧,家時候老爺聽說茉蘭事整日睡不著覺,就想要來京里替茉蘭做主,還說什么就算不要婚約你也要幫茉蘭尋一門好親事,結果來到京里如何?說到底……畢竟……茉蘭不是姑奶奶親生,沒有將老爺當舅舅,現是和生她姨娘住一起,讓姨娘打理內宅,若是楊秉正尚,說不得就要以妾做妻了?!?/p>
這話說太重,張二老爺皺起眉頭,“你不要亂說,不能聽常家一面之詞,常亦寧將來必定要入仕,嫌棄茉蘭是罪臣之女也尚未可知,楊家長輩給我們信函里不就是這樣說?!?/p>
到現還替楊茉蘭說話,荊氏抬起頭,“楊家給了老爺什么好處,讓老爺這樣維護,明日老爺就去保合堂看看,看看你心里那個要受你庇護甥女,到底都做了些什么?!?/p>
看著荊氏掉了眼淚,張二老爺只覺得氣勢又少了些,溫聲勸道:“這些年我是沒有來京里,妹妹去了之后,我就想著要照應茉蘭,是我……沒有做到,茉蘭這樣說也有她的道理。”
“一個女子這樣拋頭露面到底有什么道理,”荊氏豁然站起身,“老爺若是這樣說,我也沒有法子?!?/p>
荊氏說著轉身去了內室,張二老爺頹然坐下來,這次來京中,他是想要幫襯茉蘭,可是進了京之后,一切就不像他想那樣。
楊茉是我,是我,侯子安早就知道考題,他騙我,他騙了我,他給我茶里下藥,等我醒來時候,貢院已經關門了,我沒能進貢院,我……”
“我要告侯子安?!备哒嚎粗采现懈?,不知道哪里來勇氣,如今家破人亡,他已經沒有什么好怕。
“怎么告……”高氏顧不得擦鼻涕眼淚,“怎么告,誰能信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