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抬了幾口箱子進門,陸贄道:“我哥哥有孝在身不能過來,也讓我向大小姐問好。”
楊茉想要拒絕陸贄的禮物。
陸贄已經先一步打開箱子,“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是保合堂平日里用的布巾和一些藥材,大小姐經常診治付不起拿不出銀錢的窮人,我們幫不了什么,也就是盡些綿薄之力。”
這樣她就無法拒絕,都是她平日里需要的東西,看似不值錢,其實這樣精致的棉布不好買。
保合堂總是缺各種東西,怎么買也不夠用。
楊茉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多謝陸少爺。”
陸贄臉上一紅,旁邊的人來解圍,“大小姐要用血?我們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后面的人道:“既然都來了,大家就都試試。”
“我也來。”
荊氏捂著鼻口,不知道這些人在喊叫什么,看向旁邊的媽媽,旁邊的媽媽低聲道:“是要將身上割開,流出血來用。”
無故將身上割開取血?還有這么多人主動要取血,這些人都瘋了不成?荊氏想到這里看向身邊的媽媽,媽媽臉色也十分難看。
荊氏再也呆不下去,皺起眉頭提著裙擺,恨不得立即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真的像常家人說的那樣,如今保合堂里都是群烏合之眾。
……
楊茉的注意力都在中哥身上。
中哥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眼鼻青紫,五官單薄地舒展著露出幾分凄楚和疲憊。
高氏盯著身邊的男人哭個不停,“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考上?你不是說這次一定會考上,我們家連過冬的米糧都沒有了啊。”
蔣平在京外的破廟里找到了高氏的男人,幾個沒有盤纏回鄉的落第秀才都聚在那里。
高氏看著男人發怔。
她辛辛苦苦到了京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小三一病不起,小三他爹一身狼狽如同街頭乞丐,“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還活著做什么。”
高氏說完抬起頭臉上是萬念俱灰的神情。
眼見高氏就要沖向門外,楊茉忙吩咐婆子,“快攔住她。”
婆子急忙抱住高氏。
高氏立即嚎啕大哭起來。
望著哭鬧的高氏,男人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沙啞著開口,“我能考上,我能考上,是他們舞弊,有人科場舞弊,是侯子安,是侯子安騙了我呀……”
侯子安,不就是要逼死程家小姐的那個侯三爺。楊茉想起侯太太得知兒子高中,去楊家門口大吵大鬧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