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太太一臉得意,“楊大小姐總算出來了,”說著向里面張望,“程夫人可在?今天秋闈發(fā)榜,我們老三考中了。”
原來是考中了就來這里張狂。恐怕是程家門前不好撒潑才跟著程夫人的馬車到這里,程家不好欺負就將污水潑在她頭上,這樣一來侯三爺再娶妻也好說并不是虧待之前的程氏,而是程家仗勢伙同她安給了侯家罪名。
“侯太太,三爺考中是好事啊,”楊茉看向侯太太道,“你家中應(yīng)該擺上宴席慶賀一番,怎么卻來我這里鬧起來。”
侯太太冷笑,“還不是因為你,你自己悔婚也就算了。還拉上旁人,我告訴你,今年解元是常亦寧。如果你不是忘恩負義想要另攀高枝,如今可就是解元太太了。”
楊茉不由地笑,“這么說是我吃虧了,那太太應(yīng)該解氣才是,為何卻來鬧起來。”
侯太太咬牙。“要不是,我家的宅子、土地……”
“住口,”楊茉十分不耐煩道,“你家宅子、土地不是我拿了,我不過是治病救人,你那些臟水不要潑在我頭上。沒理還要咬三分,太太家中也是要做官的人了,就不怕這樣胡攪蠻纏惹人笑話。誰腳底有泥走兩步別人就會知曉,用不著大張旗鼓的吵嚷。”
“你看看周圍人是在笑你還是在笑我。”
侯太太四處看去,周圍立即傳來一陣嘲笑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楊大小姐不過是治病,用得著這樣嗎?”
“是啊。真是欺負人。”
楊家搬來這里有一陣子了,誰都知道楊家的為人。保合堂的藥相比別的藥鋪藥好還要便宜些,達官顯貴們不知曉,周圍的人卻不少去保合堂抓過藥,現(xiàn)在聽侯太太這么說,大家頓時覺得氣憤。
說話聲此起彼伏,“哎呦呦是不是走錯門了,這是楊家不是程家,來這里撒潑……”
“人家是舉人的娘,不能說是撒潑,小心一會兒啊去你家里鬧起來。”
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
楊茉道:“是非曲直不用掛在嘴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醫(yī),擔(dān)不起你說的那些事……”
楊茉聲音剛落,就聽到有個急匆匆的聲音,程夫人趕出來,“侯氏,你若是要論和我去程家,為何在這里叫嚷,這些年你們侯家吃用我們程家的,又要將我女兒往死路上逼,你就不怕有報應(yīng)嗎?”
“以你的家境,哪有銀錢供三爺在京中待考,一待就是三年,如今考中了,你們倒忘恩負義地到處吵嚷,不過是個舉人,想要拼個光鮮還早著。”
礙著身份程夫人在墻內(nèi)說話,外面人卻聽了清清楚楚。
侯太太被罵的就要拍腿撒潑,旁邊的婦人起哄道:“快來看看,舉人老爺?shù)哪餃蕚湟蘖恕!?/p>
……
白氏靠在椅子上喘息,老婦人在前院聽了吵嚷聲進門,“太太啊,要不然我們換一家藥鋪去看病癥,我看這個楊大小姐未必醫(yī)術(shù)好,門口還有人來鬧呢,說楊大小姐的父親是貪官,貪墨了賑災(zāi)銀子,楊家因此沒落……”
要不是白氏的身子不行,他們早就離京了,現(xiàn)在冒著危險回來治病,名氣大的藥鋪不敢去,只是人說楊大小姐能診孕中病,又是女子方便行事,再者孤女無依無靠自己開藥鋪,想必身后沒有靠山,他們這才過來敲門。引路的人倒是說的繪聲繪色,楊大小姐能讓病患起死回生,現(xiàn)在看來也是夸大其詞。
白氏竭力抬起眼睛,“你將……話……再說……一遍。”
老婦人便將之前聽到的又說了。
白氏心里不禁一顫,楊家,貪墨了賑災(zāi)的銀子,楊家,該不會那么巧,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楊家。